闻言,木玥芳转过头,果真是师尊! “师尊!师尊怎么提前出关了?”木玥芳的紧张被一丝欣喜所代替。 薄雾散去,圆月显露,无羁峰山顶,宆渊长老的脸庞,被缓缓照亮。 他望向台阶之下的师兄妹二人,微微皱眉,些许疑惑,“今日,就你们师兄妹二人?” 木屹商挺直身躯,向宆渊长老行弟子礼,恭恭敬敬回复道,“今日下山办事,仅有我们师兄妹二人前往。” 木玥芳微微回神,抑制不住地加速呼吸,除了他们,师尊还想看见谁?难道,是刚刚的异瞳少年?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师尊觉得,除了我们二人,还会有谁?” 宆渊长老眉毛紧蹙,“前些日子卜卦,算得为师的第三个弟子会在今日出现,你们在路上没有遇上什么人吗?” 经师尊一点拨,结合刚刚师妹的怪异反应,木屹商哦了一声,“是有一个少年。” 一转头,却见木玥芳盯着他,脸上写满了不想让他再说下去的抗拒表情。 见到木玥芳怪异的眼神,宆渊长老叹了口气,“玥芳,时辰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屹商过来,为师有事交代给你!” 这一夜,木玥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整宿想着师尊究竟要交代师兄什么事? 左思右想,肯定是与墨云轩有关,怎么办?她不想与墨云轩有任何瓜葛,即使仅仅是一个梦,但,万一成真了该如何? —————— “师尊,师妹已经走远了,是何事要交代弟子去办?” 宆渊长老默不作声,眼睛直视山下,企图透过层层叠嶂,看清什么,“孽缘难躲,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月色之下,木屹商见师尊眉头紧皱,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惆怅,今夜的师妹神情怪异,师尊亦然。 “你们今日在山下看见谁了?” “一位异瞳少年,他说他姓墨。” “墨云轩。” “对!就是这个名字!”木屹商惊讶于师尊居然能准确地说出名字,师尊的卜卦预知竟然到了这种境界? “师尊怎么知道的?难道也是卜卦算出来的?” 一阵风儿刮过,树叶沙沙作响,他只得到了宆渊长老的沉默。 “师尊要交代的事,可是与他有关?” “你去,去把他带上来!带上来见我!” 木屹商到山脚下时,那少年果真未离开半步,缓步到他身前,带有窥探意味地多看了几眼,幼小,蓬头垢面,却又隐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气势,仿佛是天生的王者。 “你还记得我吗?” 墨云轩眼神闪躲,故作害怕地看着木屹商,“记,记得,小道长刚刚救过我!” 木屹商若有所思,用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总感觉这个人,并不像表面那样。 “你说你叫墨云轩?” “是。” 冬季的寒风,在夜晚格外刺骨,打在身上,像是要把骨头冻裂,再打成粉末,但墨云轩知道,寒夜即将过去,因为木屹商是来接他上山的。 “我师尊唤你,你随我上山吧!” —————— 翌日,晨光透过轩窗,洒在不远处的地面,整宿未睡踏实的木玥芳,不过寅时,便早早就起了身。 看着铜镜中被水打湿的脸庞,难掩憔悴。 她打个哈欠,推开了窗户,凉气扑面而来,带走了一屋子沉闷的气息。 这一刻,心灵仿佛得到了洗礼,思虑过重的脑子难得放空一切,除了冷,已经没有空余去想烦恼。 然而不到一刻的好心情,却被窗外的画面洗劫一空。 墨云轩?怎么回事?他……他……他怎么在院子里? 木玥芳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揉搓着双眼,又伸手掐了一下手背。 墨云轩立在窗外,脚下是厚厚的积雪,兴奋冲冲地向窗内的木玥芳挥动着手,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此时,那双本该怪异的异瞳,莫名其妙地看起来顺眼许多。 啪的一声,木玥芳迅速地合上木窗,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按住木窗。 她定了定神,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把窗户打开一个缝隙,见他依旧站在院子里,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是梦,一定是梦! 木玥芳,快醒过来! 快,快醒过来! 这时,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了大师兄的声音。 “小师弟起得好早!” 昨日墨云轩被唤上山后,便被宆渊长老收做三弟子。 “大师兄早。”墨云轩乖巧地向木屹商行礼,所行之礼是很规范的苍稽山平辈礼。 木屹商不禁多看两眼,回礼示意,“师弟早。不必如此多礼!像师妹一样随意就行,我们无羁峰向来随意。” 木屹商心头涌上一丝怪异,想当初,师妹上山时,也是学了许久才学得如此端正的揖手礼。 他一个流浪的孤儿,居然也会行苍稽山的礼?还如此的周正? “我还怕你第一次到无羁峰,不识得路,一早去寻你,没想到你在这里!你,是怎么寻到这儿的?” 或者该问,他是怎么知道师妹住在这个院子里的? 结合昨日三人的怪异,困惑在木屹商的心头萦绕,有一种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怪异感。 墨云轩挠了挠后脑壳,憨笑道,“昨夜天太黑了,上山后不记得路,今天瞧见这个院子收拾得整洁,以为是大师兄的住处!” 木屹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这是师妹的院子,也就是你二师姐!你还记得吗?昨天那个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