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受他父亲所托,想要问问我们可会通灵之术,能否查到陈夫人是否转世,投胎如何!”木屹商解释道。 墨云轩推开另一侧的房门,走到了陈顺安眼前,“陈老爷与老夫人伉俪情深,实在是令我等羡慕,然而投胎转世这事,不是一般通灵之术可以做到的,我等实在无能为力!” 墨云轩若是想要调查,定能查出个一二来,但他性格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了木玥芳的事,其他一概不感兴趣。 陈顺安多少有些失落,“刚刚木屹商小道长也是这般说的,小道长们千万不要多想,鄙人并不是有意为难。” 叹了口气,又道,“只是父亲年迈,这事压在他心中多年,我亦看在眼中,这么多年,询问了许多的道长,都难以达成心中所愿。” 木玥芳看着陈顺安一副遗憾的样子,心有不忍。 “陈公子,不妨把陈老夫人的生辰八字和去世时辰写下来,交给我等,如果遇上会问魂的同道,定会帮陈老爷问上一问的!” 木玥芳本不信情情爱爱,一心都扎在修炼上面,但她幼时吃过不少苦,向来心软,更能体会到别人心中的苦楚。 木屹商酝酿了一下情绪,紧蹙的眉毛又慢慢舒展,道,“既然师妹都这么说了,我们到时便多注意一下。” 反观墨云轩笑意浮上眉眼,却未达心里,内心想着,师姐真会给他找活。 那又能怎么办?自己的娘子只能自己宠着! 陈顺安激动不已,若不是顾忌男女之防,恨不得紧握木玥芳的手。 “三位小道长要是有机会得知我母亲的情况,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家都是感激三位的。” “我给三位小道长写上地址,若是有信儿,便给我写信,不论何时。” 三人收拾完行囊,直奔张家镇,路上,墨云轩捏着陈顺安写下的纸条,转手放进口袋中。 木玥芳就是这样的人,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给人家留下一丝期望。 ———————— 暖日之下,晴空万里,柳叶随着枝条飘扬,仿佛是少女曼妙的身姿,点点柳絮漂浮在半空中,融入溪流,一座小桥,横跨过小溪。 桥前聚集满了百姓,四处张望,焦急的情绪流于言表。 蓦然,一阵儿响亮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 两个小厮边往桥边跑,边喊着。 几个婢女模样的,拥簇着一对四旬左右的夫妇。 待三人走近些,墨云轩的异瞳落入男子眼中,心中一惊,神情一顿,与妻子面面相觑,妇人先回过神,轻轻推搡一下丈夫的手臂。 对着夫君悄声低语道,“听说宆渊尊者的三弟子就是异瞳,应该错不了。” 张老爷点点头,原来如此,直直地迎了上去,“三位可是从苍稽山来的?” 三人抱拳回礼,木屹商道,“正是,请问,可是张老爷?” “正是在下,”笑呵呵地侧过身子,迎着三人上桥,悄声道,“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小道长们给盼来了。详细的我们回府再说,回府再说!” 张老爷引着三人进了张府,被前呼后拥地迎到了会客厅。 木玥芳抚摸着紫檀雕花椅子的扶手,婢女从侧门而入,送上茶盏,又转身离开。 厅内仅剩主人张老爷、张夫人以及木屹商等五人。 “小道长们远道而来,都辛苦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木屹商抿了口茶,“张老爷客气了,除魔卫道,我等义不容辞!” “张老爷不妨现在就讲讲这闹鬼的事,我们也好及时商量出个对策。”墨云轩把玩着黑瓷做的茶盏。 张老爷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这水鬼已经在这闹了半年多了,经常出现刚刚我们过的那条河里,我们镇子的新人,结婚当日,要从连心桥过,寓意心有灵犀,和衷共济。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这水鬼喜欢抓新郎。” “每当黄昏新郎接亲路过,便会被水鬼的长发拉入河底,直至窒息身亡,尸体漂浮在水面,诶呀,那景象惨不忍睹,好好的喜事变成是丧事!” “后来,新郎也就不敢穿新服,想着把新服穿在稻草人身上,固定在马上,总能躲过一劫吧?可这水鬼实属厉害,一眼就能在送亲队伍里发现新郎,久而久之,这镇子里的人,就都不敢办喜事了!” 恐是张老爷这番话触动到了张夫人,张夫人手捏稠绢,轻轻擦拭着眼泪。 “不结婚就不会死人,可这么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镇里的小伙子们等得,可小姑娘们等不得,眼看着姑娘大了,也定了门外镇的好亲事,再不能出嫁,男方就要退亲了!可怜我那孩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适逢张老爷家的爱女到了婚配时候,定了家旁边镇子的大户人家,张小姐上面有两个哥哥,但就她一个女儿,从小就是家人的手中宝。 什么都是挑最好的给她,就连嫁妆都恨不得铺十里之长,不曾想,竟然遇上这档子事。 二人不禁伤感,伤感那不逢时的爱女,便多讲了女儿的一些事情,例如几个月开口说话,何时学会走步,第一颗牙是什么时候掉的…… 木玥芳是个孤儿,从小就被遗弃,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以为这天下的父母,都应如她的父母一般,对于孩子,过于凉薄。 第一次知道,父母的爱可以这般厚重,悄悄擦拭溢出的泪珠,如果可以,她愿以这一身仙骨灵根作为交换,来换取父母的爱,可惜,没有如果…… “张老爷、张夫人放心,此事我们苍稽山一定管到底,不知那水鬼有什么特征?可有镇子里的人认识她?”木玥芳问道。 张老爷为难道,“那水鬼一直在水下,不曾离开水底半步,岸上的人也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