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浪者所说,提纳里最终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阿利娅又成为了自由的小精灵。
卡维欣然接受了她的委托,并很快按阿利娅的要求画了草图出来。作为一位慷慨大方的甲方,阿利娅不仅出手大方预算充足,而且给了他足够的工期。
“我要回蒙德了!”蓝眼睛的少女兴高采烈地宣布,“我要回去过风花节!”
她说这话时正笑眯眯地熬煮着枣椰糖浆,金黄粘稠的糖浆咕嘟咕嘟冒泡,热腾腾散发着甜蜜的香气。素论派的学者们申请了今日举办游园会(申请的名义似乎是“庆祝枣椰蜜糖发明一百周年”,据说这份申请书在代理贤者的办公桌上搁置了许久),难得不用把本学院的学科知识想法融入活动中,只是邀请大家制作和品尝须弥特色甜点,因此报名支摊和参与的人达到了历史新高。
阿利娅申请了枣椰蜜糖的摊子。她很擅长做这个,并对最重要的一步,熬煮糖浆做了点小改动:按照3:1的比例加入苹果酒,刚做好的枣椰蜜糖散发着椰奶和苹果酒的香气,咬掉一个小角,色泽清亮如密,酒香甜香肆意的糖浆便流入口中。阿利娅受此成功的启发,便在摊子上摆了须弥蔷薇、香辛果、墩墩桃等各种材料,让来参加活动的学者们自由发挥。
……她已经清理了三个因有人试图把豆子和糖浆混在一起导致所有东西干在一起的锅底。
阿利娅专心清理坩埚,偶尔阻止某些人太过前瞻性的创想,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等她再抬头,便发现流浪者黑着脸站在摊子前,身旁两位素论派的学者正热情邀请他试试看亲手做一份枣椰蜜糖出来。
阿利娅:……
流浪者看上去很可能往坩埚里投毒,她很讶异于自己的同窗一眼便能从人群中揪出危险分子的能力。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虽然一直黑着脸,最终还是不言不语开始制作枣椰蜜糖,甚至在熬煮糖浆环节相当正常地选择了须弥蔷薇和墩墩桃。
而且最终成品看上去很不错。阿利娅为流浪者找了个小盒子帮他把甜点装进去,最后多出两块,稻妻少年端详了它们半天,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评价道:“甜腻腻的东西,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喜欢吃这种食物。”
“高强度用脑的人要高糖高热量的东西补充体力。”阿利娅道。她这几天心情好愿意向下兼容一切,语气都柔软的像在哄小孩——流浪者打了个寒战,问:“你要回蒙德了?”
阿利娅快乐点头:“没错,等过几天丽莎姐姐来了,我陪她在须弥玩几天后一起回去。”
流浪者点头。他拿起摊子上包装好的小盒子,顺手把另一块枣椰蜜糖塞给阿利娅,然后头也不回地用元素力作弊贴地飞走了。
宽容的阿利娅宽容地吃掉了墩墩桃口味的枣椰蜜糖。
丽莎来须弥的那天,阿利娅便早早在普斯帕咖啡馆等着了。喝完两杯咖啡后终于看到图书馆管理员小姐熟悉的脸,她刚要站起来打招呼,在看到丽莎身后的人后又立马整个人缩回沙发后,只谨慎地露出一双眼睛打量两人。
悉般多摩学院最稳定、最长期、需要人数最多的地脉调研项目又要开始了,于是导师教授们这两天在到处抓人参与。即使是没撞上风花节阿利娅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无穷无尽的探索秘境和记录数据上,此时看到与丽莎交谈的项目负责人——加福尔教授时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桌上的咖啡糊里。
丽莎和加福尔的交谈看起来并不愉快。过了一会儿两人突然一同向门口看去,阿利娅跟着望过去,就发现了好久不见的金发旅行者和他身边的白色小漂浮物。
空神色依旧是熟悉的温和,身上配饰闪烁着盈盈的绿光。加福尔没再说几句就匆匆离开,阿利娅成绩站起身打招呼:“丽莎姐姐!还有空和小派蒙,过来这边!”
“真巧,阿利娅也在这里!”派蒙很高兴。空对她温和地笑笑,道:“好久不见。”
阿利娅和空是在阿如村认识的。她当时在野外考察,意识到沙尘暴来了,便熟门熟路溜进阿如村村长的屋内寻求庇护,一转头就与一屋子看起来这辈子都凑不到一起的人大眼瞪小眼。
“呃……赛诺?”阿利娅谨慎地问,“或许你知道教令院内部很可能在通缉你吗?”
艾尔海森发出一声短促而明显的冷笑,阿利娅奇迹般的意识到他想表达的是“看吧,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她缓过劲来后打量屋里的每个人:前大风纪官赛诺、书记官艾尔海森、炽鬃之狮迪希亚,阿如村的守护者坎蒂斯,还有一位没见过的金发少年和一只白色小漂浮物,然后内心警铃大作,一边说话一边缓慢移向门口:“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艾尔海森说。他顶着在场所有人不理解不赞成的目光起身,以学术分子的文弱身躯堵住门,淡然道:“你来的正是时候。”
于是阿利娅糊里糊涂加入了“拯救小吉祥草王”小分队。事实上她对救出须弥的神不抱有多大兴趣——毕竟蒙德人只信仰风神——甚至很好奇贤者们会如何制造神、新神会如何接管须弥。但空(那位金发少年的名字)告诉她魔鳞病或许与小吉祥草王的被囚禁有关,想到化城郭的好友柯莱,阿利娅便干脆利落地同意参与,看看赛诺的脸色,还特意坐的离他远了些。
在说服阿利娅后,艾尔海森开始讲述他的计划。阿利娅倒不担心这计划容错率极低,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掉了链子都会全盘崩溃,只在众人开始准备各自负责的任务时特意找到艾尔海森,低声问:“你难道不好奇吗?一位神明如何消亡,一位新神是如何诞生的?“
“当然好奇。”艾尔海森道:“但教令院用错了方式,目的也并不纯粹。他们造神的根本原因居然是失望于小吉祥草王不能如五百年前一半为他们提供唾手可得的真理——将获得知识、实现愿望的愿望寄托在神明身上,本就是愚不可及的做法。”
阿利娅觉得贤者们就像某些热爱乱嗑罐装知识的愚蠢学者。计划成功,救出小吉祥草王后(那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她又和空接触过几次,发现这位来自异乡的旅行者实在是一位温柔、坚定、勇敢、能够给予人力量的朋友。
现在,这位温柔、坚定、勇敢、能够给予人力量的朋友正在讲述他路过无郁稠林被人拉壮丁的全过程,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