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云的金发和湛蓝的眼睛,但好像在上一级的学姐中也不知名,大部分时间都和自己的小圈子玩在一起,好像有一个在神秘事务司工作的兄长——特蕾莎今年开年的时候提过一嘴,赌输了家产的应该是她父亲。
但看起来她家的境况也好起来了,看这位学姐身上的白麻罩衣,颜料盒和面前的画板就知道,至少在支撑她的爱好上是无虞的了。
她们在那周碰见了三次,所以也不得不打声招呼了。
“洛夫古德家的女孩子啊。”珂罗伊在画布上涂涂改改,蛾摩拉好奇地看她用蓖麻油调和颜料盘上粉色的深浅,“你还蛮出名的。”
“不是什么好名声吧。”蛾摩拉觉得很沮丧,她能够感觉到那些纯血家族的女孩子们对她隐隐的排斥,纳西莎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而小天狼星被分到格兰芬多后,原来对她颇为客气的贝拉也几乎不正眼看她了。
“在斯莱特林名声没什么用的。”珂罗伊在画布上堆满粉白嫣红的颜料,“面子和里子不可兼得。”
“都不想要呢?”蛾摩拉看到一片浅粉的花瓣黏在校袍下摆,大概是因为刚刚坐在花树下面的原因。
“那应该及时和分院帽说你要去格兰芬多。”她看起来也对自己说了这么个笑话颇为自得,而蛾摩拉确实也被逗乐了——这位学姐和其它的斯莱特林不太一样,她的欲望看起来更加幽微而曲折。某种程度上在斯莱特林这样可不是件好事,但她是个适合做朋友的对象,因为不容易起冲突。
“您画出来的画要怎么处理呢?”蛾摩拉好奇得看那个小小的画布,上面杏树舒展得枝叶已经初显雏形。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珂罗伊笑了,“画布丢掉,丢进黑湖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画板就可以重新用上了,想处理总是有办法的。”她在谈论焚稿之类极端的事情的时候态度相当平静,蛾摩拉确实有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震慑到,但又觉得好像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清理之中。
“学姐你看起来真得很闲。”蛾摩拉想到了谢诺的那个杂志,感觉有这样一位供稿者会很有趣,“所以您要不要给《唱唱反调》写稿子?”
“看心情吧。”珂罗伊提起自己手上的油画刷,重新在调色板上调和颜料,“但反正不会出现署我名字的稿子的。”
真是个古怪的斯莱特林,蛾摩拉想,好像她自己不是个斯莱特林一样。但无论如何,洛夫古德家的小女儿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时,都只会做出一个斯莱特林会做的选择,所以分院帽说得也没有错。
如果说这个春天的故事还应当有个什么恰当的尾声的话,蛾摩拉曾经在魁地奇球场边见过卢克伍德小姐一面。
当时场上训练的人是格兰芬多。
那个时候春天已经接近尾声,再也没有什么阴晴不定的天气,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搞了个大新闻,他在长桌上弹着吉他对同学莉莉伊万斯唱了《Please Please me》,从此这对格兰芬多明星的追逐与邀请游戏成了格兰芬多们追打斯内普之外全校最大的乐子。詹姆波特的歌喉和水平确实得到了一部分女生的认可——她们看起来也终于对小天狼星的疲惫和不耐烦感到沮丧,开始对新的校园明星产生了兴趣,围观格兰芬多魁地奇训练的人一时随着天气的变好暴增。
而卢克伍德小姐,就是这样气定神闲得站在看台边,胸前挂着望远镜,带着蛾摩拉熟悉得,观察描摹一株开花的树那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