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还有可靠而强大的伙伴,在给天梭号提供着情报和技术上的支持。”
“不过伙伴的身份,还需保密一段时间,至少在我们在抵达小行星之前,都不能对外公开。”
柴向然点点头,“当然。”
她虽然自我感觉对这项计划的热情超过那二百来人,但其实她参与这个计划的时间最短,船长不透露那么多也是应该的。
不过她又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她感觉,这位强大的伙伴,竟然似乎不在飞船上?
那不在飞船上,难道是留在绿星?
明明制订了这样周密又伟大的计划,自己身为主策划之一,却留在绿星?
这可实在是理解不了?
难道说,这移民计划,它不是一次性的,后头还能再有第二拨?
虽然短短几句话就让她想了一堆,但柴向然还是另起了话题。
“我不想轮班冬眠,我可以值满全程的。”
她都十年没碰飞船上的控制键了!
也十年都没有看到过,那浩瀚宇宙星芒点点,飞船尾部喷出蓝焰如流星般划过的美妙场景了啊!
知道她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单船长表示理解,“你这样经验丰富的在岗位上,当然很好,不过为了你的心理健康,建议你还是在中间休眠个几年。”
天梭号上无闲人。
不冬眠,那就要工作的。
别的工作还好说,比如说严姨干清洁管理,王奶奶要做几个月的养殖舱培养,丽丝要做物资管理,孩子们要上学,老师当然也得在船上找……这些常规工作,普通人就算是长期做也没什么问题。
但领航员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有智能辅助系统,但也要高度依赖领航员的判断力和经验,稍一不慎,那可就是船毁人亡,因此必须得保证生理和心理积极健康才行。
柴向然对此倒也没有异议,她当着单船长的面儿,拿出个人平板,在上头勾选了志愿。
正要告辞。
忽然就听单船长来了句调侃的问话。
“你当年在天槎号那件事,可要在绿星上暴露出来?”
柴向然刷地就住脚回头,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暴露?”
其实她激动的,不光是能洗清泼到她身上的脏水,而是到了现在,单船长竟然还能给绿星上发指令!而绿星上还有人听她的指令!
要知道,天梭号已经飞出了天矛系的中心地带,早就脱离了绿星的监控,而当时那封告知信,也是把一个信号器放置在了赤星附近,定时向绿星发送过去的。
单船长神秘一笑,“完整的视频。”
柴向然都觉得惊悚了。
当时她在天槎号上,也不过只能浏览那些视频而已,要想拷贝下来,都得经过上头允许。
然而受损的天槎号回到空间站以后,她就失去了上天槎号的权限,整天被施压,承认自己的失误。
我呸!不是老娘的错,为什么要承认!
明明是那王八羔子作死,差点带累一船人!
“你……有?”
单船长居然神通广大,连这个都有?
要知道这可是十一年前的呀!
单船长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有。”
绿星,原城。
戒备森严的地堡小黑屋里,纪星城坐在小凳子上,浑身仿佛有蚂蚁在爬,心情焦急不安,直盼着屋外来人,好让他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东原国安全部,这地方他是第二次来了。
但第一次,是给他请到窗明几净的会客室里,茶水点心啥的都有,跟他谈话的军官也是面带微笑,满脸和气啊。
这一次却跟上次不一样,去“请”他的四个人面无表情,连让他打电话给老婆交待一声的机会都不给,到了地方就给他扔到这儿了。
这小黑屋里没有电灯,唯一的光源是墙上的一扇小窗户,开在两米高,又窄又小,顶多能钻出一颗头,人是绝对钻不过去的。
这,这特么的是牢房?
他当然知道,自从三大危机以后,各国国内都乱得很,东原国比别的国强一点,但也强得有限,所以把他这样一个守法良民突然绑进了牢房这种事,是绝对不算稀奇的。
但特么的,是为什么呀?
他就一个普通测试员,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呀!
难道还是因为他亲妈?
可是他亲妈坐上飞船都跑到十万八千里外了,都说了要去什么小行星定居了啊!
那就基本上跟他永久地断绝了母子关系了,怎么还来找他的麻烦呢?
唉!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捶在了面前的小桌板上,没想到这小桌板居然是精钢制成的,登时疼得他呲牙咧嘴,好半天都发不出声来。
难熬的时间过得贼慢,等他听到门响的时候,他几乎整个人都反射性地跳了起来。
进来的是两个男人,看上去年纪有三十多岁,长相都挺平平无奇,就像是随处可见的路人,穿的也都是便装。
“是纪星城吧?”
一个男人声音温和地问道。
纪星城有点惶恐地点头,“对,我就是纪星城。”
不过看到来了人,而且也不是太凶,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而另一个男人甚至还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来三瓶水,摆在了桌子上。
“等着急了吧?喝点水。”
别看这三瓶水,在三大危机前就是廉价的瓶装水而已,两三块一瓶,最贵不过八九块。
可到这会儿呢,一瓶水都得一百块,甚至还有涨价的趋势。
能摆到他面前,应该也是有善意的吧?
“啊,谢谢!”
纪星城还真不客气地拿起了那个瓶子。
好端端地把他给弄到这儿来,担惊又受怕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