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这些都是利息,哥哥怎么了?”
江云娘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了江英卓,而江英卓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灰败之色。
江云娘腿还是软的,站不起来,此刻面前蹲着,鬓发散乱,半身血衣仿佛红披裹着她。
苏煜突然觉得眼前的云娘像画本子里的鬼,像之前的自己。
她悄然走了过去,也不顾云娘身上的血都还未干,便伸手去提她起身。
云娘站不太稳,倚在苏煜身上,血污也沾在了苏煜身上,绣得精致的芍药吸了血,越发光彩熠熠。
“多谢。”江云娘见苏煜面容陌生,咬着嘴说道:“姑娘衣裳回头我会赔给你。”
她此刻才发觉厅堂之中,乱糟糟的,面熟的堂主、主事们都持剑乱战在一块,她娘甚至乱了头发、衣襟。
可这里的,不都是江家人吗?
江英卓眼睛里的光黯然了下来。
此刻他从一只老虎沾了水,变成了一只猫,一只瞎了眼的老猫。
堂里的人看向他的眼光已经变了,变得估量,变得直接,变得冷酷。
江英卓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天平上同江家相较的另一端,他突然想起此刻已经必然已经死去的江英和。
今日,自己想必也会死去。
他突然觉得荒谬,江珠娘一个后辈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可无论是武功高超的江英和还是手握权势的自己,却都要死在她手上。
当初自己和江英和都存着联手重现山安堂荣光之心,此刻却变成了江珠娘的矛将山安堂如同这此刻刑法堂一样搅得七零八落。
他终于出了声,闭着眼,做了个手势:“罢了罢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
厅堂中混战的人有的收手,有的却面有不甘,眼珠子转着。
“珠娘?你平安回来了!”云娘望见厅中站着的江珠娘,流着泪的脸上倒是生出一点喜意。
“是,我遇到些事,恰好和堂子里有关。”江珠娘遥遥地望着江云娘:“大姐,你受了惊,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不日便要出嫁了,可不能害病。”
“什么?”江云娘懵然无措。
“没眼力见的,还不送英卓家的和云娘回去休息。几位贵客住的地方打扫了吗?”江大长老咳了咳。
有面容年轻的连忙扶起地上的夫人,却面露踌躇,这外面万一真的有火药等着呢?
“秋水叔,你是府里管着四处的人,且先遣人送大姐和几位客人去休息。”
江珠娘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被称为秋水叔的精壮汉子点了身后跟着的主事:“江月江波,带小姐印章走一趟,告诉他们把火药撤了。”
江秋水的应声把江英卓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砸得粉碎,也让厅堂众人背后发冷,不少人看向江珠娘的眼神都浮出忌惮。
这个女人居然来真的,疯子!
江云娘看着自己母亲被架着,发叉散乱,毫无平日庄重,心中生出不安。
她下意识看向扶着自己的苏煜和救下自己的白衣人,却发现他们都看着一个红衣姑娘。
而这红衣姑娘,此刻却同一个布衣少年对视着,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