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走了吧?嗣哥哥,也不知殿下有没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崔承嗣默然,往客栈的方向去。
*
崔承嗣与岑雪衣回到客栈的时候,他却突然加快脚步来到马车前,撩起帘子。
绿衣靠在车壁内小憩,不忙起身:“太尉大人?”
“公主何在?”崔承嗣的血不知为何热了起来,脑海中冒出一个从前从未想过的,但极其疯狂的念头。
可就在那瞬间,他听到有人在背后娇怯地唤了声:“夫君,你回来了?”
崔承嗣转身,采苓正搀着明姝走过来。她的脸色仍不大好,弱柳扶风行步温吞。
崔承嗣上下细审她:“怎么不在马车里?”
明姝用帕子抵着唇,低低咳嗽了两声:“我方才坐了会,胸口气闷得厉害,便想下来透透气。咳咳,这会已经好多了。”
她睫羽翩闪,不敢和他对视,反倒更增两分病弱的韵致。
岑雪衣却是喜道:“好了便好,不然今日白出来逛了。”她当真害怕今日的计划泡汤。
“没事,我正想等夫君回来,和你们再走走。来廷州这么久,还没有和夫君出过远门。”明姝说着,羞赧地飞了眼崔承嗣。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好似突然间什么热望都没了。默了会道:“既休息好了,我再和你逛逛。”
他转身,明姝袅娜地来到他身侧。
崔承嗣忽地顿住脚步。刹那间,他似乎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烟气,混杂在她素日淡雅的脂粉香中。他曾在接待苍兰的商人时见过,苍兰毗邻南诏,盛产名为乌羽叶的香叶。此叶燃烧所产的香气,嗅之令人翩然忘忧,尤其受南诏人喜爱。
“夫君,你怎么了?”明姝仰头看他,怯怯不安问。崔承嗣凝眸睇她,忽而俯下凑到她鬓发间。
大掌攥紧了她的手,半带讥讽问——
“公主,你有没有发现,有的味道胭脂是盖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