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雅有一段时间没说话。
再次开口时,她的语气有点不确定:“辉大人,你莫非是心情不好吗?”
“嗯?”源辉笑眯眯地反问,“为什么这么想?不想让我现在杀了她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测试薄叶理的反应作为幌子,事后只要你我一口咬定薄叶理做出了危害人类的行为,即便是妈妈也没办法多怪罪我们,况且最后动手的还是我,安倍家也不用担心源家的态度了。”
“多好啊。”他张开眼,嘴角笑容冰凉,“一劳永逸。我们来试试吧?*”
“……”安倍雅再次后退半步,像源辉之前那样,也叹了口气。
“请让我再次道歉。”她重新开口时语气松散了很多,有些疲惫地摁了摁额心,又咳嗽一声,“我确实除了之前说的理由和私心,还包含试验我新驾驭的怪异的心理,但是我可以替我的母亲保证,安倍家对源家的决定没有半分异议。何况,它……她,的母亲,和姐姐,也并不是容易搞定的东西,我尚且没有把所有除魔师都牵扯进来的反心——那么,作为对你的致歉,我会在回去之后向妈妈汇报,由安倍家表态,让对源家不满的蠢货们不要跳得太明显,”
“这样一来,”她和源辉对视,“你是否满意了?源辉。”
我感觉好像被泥头车创了,创完又被压路机碾了。
浑身上下都在疼,但是喉咙也很干涩,以至于我醒过来的时候连难受的呻\\吟都发不出来,脑仁子嗡嗡响。
什么情况……
我模糊地聚焦起视线,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轮廓,上半截是白的下半截也不黑,脑门上还延伸出两个……耳朵?
我眨眨眼。
这回看清了。
源辉,是你!
导致我刚刚冲进去手撕火车头的罪魁祸首!虽然记不太清怎么撕的了,其实也记不清到底撕没撕了,不过感觉应该是撕掉了吧……?
我的脑子比身体先一步恢复运转速度,在我还没法动弹也说不出话的时候源辉的脸退到一边,随即凑上来的是源星和满脸担忧的源光的脸。
“理前辈。”源光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竖起两根手指,“还好吗?没事了吧?认识这是几吗?要吃点什么吗?糖?”
糖这个字激发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我勉力晃了两下头:“不、不用……”
光是说出这两个字就感觉嗓子要裂开了。
源光转头,从源辉手里接过一瓶汽水,帮我打开。
“前辈,能自己拿吗?”他犹疑地看着我。
能吧……只要我能控制住我的手的话……说起来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除了疼痛之外的知觉也开始逐渐恢复,我感觉自己躺在某个硬硬的东西上面。
“……”我花了几秒,结合源星那张出现在我上方的脸,和身下以及脑袋下的触感,综合判断了一下。
……所以我现在是躺在地上是吗?
后脑勺枕着某个台阶之类的东西是吗?
怎么就不能是躺在床上呢!这不公平吧!牧野苍介这小子晕过去都有我辛辛苦苦把他运到医务室,怎么轮到我就永远是哪里昏过去就在不远处醒过来,从来没有一睁眼饭香满屋哦原来是一位田螺姑娘救了我还准备对我以身相许的情景呢?
是我不配吗!
愤慨之情让我的指尖动了一下,以此为契机,神经末梢似乎重新与我的大脑相连接了。
我缓缓地抬起手。
源光和源星专注地看着我的手,好像看到一个医学奇迹。
“……”搞、搞得我有点不想继续抬了,主要是本身就很累,肌肉好酸好痛,一点也不想动……
源光看我动作僵住了,立刻鼓励我:“加油啊!理前辈!还差一点了!”
“……”我看了离我的手还差十厘米的那瓶被他拿在手里的汽水。
你就不能把这玩意儿往下拿一点放在我手里吗??
说起来这个汽水长得有些眼熟……这不是我去手撕火车头之前放在地上的那瓶嘛!
感情我甚至不配得到一瓶新汽水。
我更愤慨了,一努力就抬手牢牢握住了汽水瓶:“我、拿稳了。”
嗓子还是好疼……
“谢谢你……咳。”我在源光的帮助下坐起来一点,灌了两口汽水下去。
啊这碳酸饮料……对缓解嗓子的困境没有任何帮助啊!!
我赶紧把汽水从嘴边挪开,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嘴继续咳嗽起来,咳得蜷成一团。
呃呃呃如果我真的靠肺呼吸的话肺叶子都快飞出来了……
汽水很快被从我手里重新拿走,我咳得脸痛苦地蜷成一团时有人拍了拍我的后背。
滚烫的灵力立刻顺着我的脊椎蔓延开来。
我登时肺也不抽了喉咙也不疼了嗷地坐直身体,转过头。
源辉人畜无害地看着我,手还搭在我背上,手腕上多挂了一个风格上就很源星的小布艺手袋,塞得鼓鼓囊囊地跟着他的手一起贴在我背上。
要熟了要熟了大哥!手拿开啊!!
我往前蹭了蹭,试图主动远离他。
他的手像粘在我背上了一样!
真的要熟了再过一会你就能闻到烤肉香等等怎么感觉真的闻到了——
我越过他肩膀往后一看,源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根烤肠,刚啃过一口,烤肠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见我看过去,源星歪了歪头,把手里的烤肠朝我一递。
源辉的手从我背上移开了,转过去拦住源星:“这不是哥哥和星一起吃的吗?星要分给别人吗?”他说话居然有几分可怜兮兮的腔调,马上击沉了源星(面对他根本不存在的)防线,让这位依我的观察也多少有些颜控的妹妹大力摇头。
源辉露出满意的微笑,从手袋里抽出一张手帕给她擦脸上的油:“没关系,别担心,那个漂亮姐姐应该也很快要回来了。”
漂亮姐姐?
我龇牙咧嘴地重新躺回地上好让我的后背散散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