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就揍了他们。”
“揍别人,把自己揍成这个样子?”柳元初示意他站起来,把他腿上的杂草也摘掉,“你不是学了五行术,也到十阶了吗?怎么不用?”
这些年他长得很快,当初同柳元初一般高的小少年,如今已经高出她一整个头,身姿也出落得欣长。若非总是以这种野蛮的方式与旁人斗殴,也该成为一个温雅大方的世家公子模样。
任云生默了一会儿:“他们不配。”
“嗯嗯嗯。”柳元初敷衍着应和,抓着他的手腕从后院小门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等回了学院,赶紧给我去洗澡,然后把你身上那身衣服换了。”
泾州边界距离太微算不上遥远,却也算不上近,若单论脚力,即便是修行了五行术的人,也要走上整整一日。为了快些回去,柳元初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柳元初靠在窗边看车外的风景,任云生便靠在她肩膀上睡觉。
三年的时间,已经让这少年的五官完全长开。细长的眉,微微上吊的眼,眼型如桃花,里面眶着两颗眼珠乌黑,看起来总是单纯又无害。
柳元初低头看着任云生睡着的模样,轻轻捡去他发上沾着的一片草叶,心中有些叹气。
任云生常常与人打架,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哪怕在太微学院中,这小子也从不收敛,发起疯来比谁都狠。可他在她面前却总是一副乖巧模样,让她挑不出错处,甚至不知该如何生气。
柳元初的目光放空,想起收任云生时师尊柳子濯对她说的话。
“他幼时曾受诸多苦楚,性格偏执乖戾,若你收不住他,只会给自己带来劫难。”
收他为徒,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做了选择,便要尽到应有的责任。若是他能够开心,便这么懵懵懂懂的一路无知下去也好。反正有她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