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尼尔向苏染展示的这张照片,和苏染那天在虫族研究中心地下三层见到的虫族一模一样。只不过照片上的这个虫族看起来精气神更足一些。 “在哪?”卡尼尔很焦急,直接上手握住了苏染的双臂,意识到不妥之后,又迅速地松开,“抱歉……我……”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虫族研究中心地下三层,”苏染将虫族研究中心的地址从终端里调出来,递给卡尼尔看,“他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柱子里。” 卡尼尔缩放地图的手指有些颤抖,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一句话,末了和苏染对视,他那双眸子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希望”。 苏染歪了歪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为什么觉得我能救你的二哥?” 卡尼尔再次换上那一脸的阳光笑容,“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染:“……” “以及,”卡尼尔结束了这一场游戏,“蜂族可是被神祝福的虫族,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嗯?”苏染没有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族的事当然还是由你们的族的虫给你解释比较好,”卡尼尔并没有打算深入这个话题,“苏染觉得咱们这个合作怎么样?” “可以。”苏染点头。 苏染和卡尼尔从游戏舱里出来,还剩下一部分同学待在自己的游戏舱没结束,结束了的一部分人在边上的吧台上喝酒聊天吹牛,酒瓶酒杯碰撞中,时不时地夹杂着些许笑声。 只有尼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右手拿着酒杯,在灯光下晃着,偶尔抿一口,也不贪多。 当尼诺再次抬眼看向苏染的方向的时候,他发现苏染已经从游戏舱里出来了。 “结束了?”尼诺二话没说,立马从吧台椅子上下来,朝着苏染走了过来。 “嗯,”苏染笑着点点头,一把挽住尼诺的手臂,“我们去挑一个新款的游戏试试。” 苏染的举动在一瞬间打消了尼诺所有的阴霾,刚刚因为苏染和卡尼尔单独游戏导致的不爽和难受,通通消失不见。 她还是很在乎他的,这样就很好。 他们俩玩的游戏依旧是战斗属性为主,但是加入了不少爱情和家庭的元素。 一局结束,苏染摘下手上的设备,扭过头看着身边的尼诺,双眼直视他的眼睛,带着点儿蛊惑的意味问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几乎可以算是秒答,基本上没带什么思考时间,像是植入脑子里的公式。 尼诺快问快答结束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过于直白的话,迅速红了脸颊,想要向苏染开口解释些什么,但又担心越描越黑,最终还是一个字没吐出口。 “那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我,”苏染单手撑着脑袋,眨了一下双眼,“还是因为我是蜂后?” 尼诺卡壳了。 他不理解苏染和蜂后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在他的认知里,苏染就是蜂后,蜂后就是苏染,喜欢就是喜欢。 “我不太懂……这在我看来,没有区别。”尼诺老老实实地回答,眼里带着点焦灼和无措,逗笑了苏染。 是啊,雄蜂追逐、爱慕蜂后都是基因直接决定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们思考要不要,愿不愿意呢? 苏染简直是在给自己找难受。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感慨一下,”苏染收回手臂,搓了搓大腿,一双眼睛看向前方的屏幕,似乎已经从刚刚的暗淡里走了出来,重新给自己打了一波鸡血。 尼诺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让苏染满意,所以在接下来的游戏里都显得有些沉默和郁闷,话语都明显少了很多。 一直到最后,大家互相道别,散场了,人走了,只剩下苏染和尼诺的时候,尼诺才很勇敢地上前一步,将苏染抱进了怀里。 兰花和栀子花的香气碰撞,溢了满怀。 “我永远爱您。” “好。” - 苏染在自己生日的前一天和亚尔维斯一起去了墓园。 整个帝国都在飞速发展,每一天都有新奇的东西出现,只要隔一个月不出门,再看到外面世界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 只有墓园不一样,现在的墓园和十年前的墓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它好像就是在说:是的,死亡就是停止,死亡就是冻结。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温暖不过火,墓园里的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有很多人在看望去世亲友的时候,会顺便在墓园里的各个大草坪上野餐。 就像是在和已经不存在的他们吃一顿饭。 苏染和亚尔维斯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一路上看看花,看看草,看看活蹦乱跳的小朋友。 想当年,她也是这样牵着苏南的手走在每一条必经之路上。 “到了,”苏染扯了一下亚尔维斯的衣袖,调转脚步往右前方走,亚尔维斯在后面跟上。 这是一块很普通的墓碑,只是简单地放上了照片,并写了一个名字。 苏染蹲下身,静静地擦拭着墓碑,亚尔维斯没犹豫,也跟着蹲下了身,清理墓前的灰尘。 一切都结束了,苏染才将手里的花束郑重地摆在前方,并从包里掏出一把糖果放在一边。 亚尔维斯则是将自己带来的花放在苏染的花束旁边。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亚尔维斯终于憋不住了。 毕竟每一年亚尔维斯的爸爸布雷迪去看望自己去世妻子的时候,都会絮絮叨叨说上至少一个小时。 苏染却从始至终一个字没说,亚尔维斯觉得这不对劲。 苏染扭头看向他,“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