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翅膀上的伤将苏染拉扯回了记忆里，她明明已经和自己的断翅进行了融合，此时背部却出现了痛感。
恐惧和愤怒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苏染加速俯冲过去，挥手震开了亚尔维斯，揽住楮墨的腰将他带到了更远的地方，然后轻轻放下。
“你还好……”苏染的话没说完，被楮墨打断了。
“你不怕被他发现吗？”楮墨将苏染一把带进怀里，双臂有力，哪有半点受伤严重的样子。
“我更怕你被杀了。”苏染嘴角扯了扯。
楮墨笑了一声，“杀我？有点难度。”
不远处被苏染震开的亚尔维斯勉强稳住身形，皱着眉头看了过来，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里出现了一只雌虫，脑子还没开始计划，手里的武器就已经挥了过去。
杀掉雌虫，就是胜利。
黑色的军靴踏进极深的雪里，直冲向苏染的方向。
漫天白雪，金色的相拥的两只虫族，亚尔维斯满眼都是那只相比之下更加娇小的雌虫。
直到对方将头缓缓偏了过来。
……
似曾相识……
那张脸上明明是虫族的金色双眼，明明布满了繁复的图腾花纹，亚尔维斯却看到了一丝苏染的影子。
苏染……
亚尔维斯的动作迟钝了。
苏染左手抬起，迅速往左前方推去，凭空撤掉了亚尔维斯的武器。
右手空空荡荡，亚尔维斯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再次凝神看过去，对面的雌虫面无表情，那只雄虫则是勾唇一笑，“你在发呆？”
直觉自己好像被耍了的亚尔维斯怒从心中起，抽出后背的另一把光刀，再次向前狂奔。
苏染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已经在了这样的关头，她竟然异常地平静。
她的视线越过面前的亚尔维斯，看向他的身后，宁城终究是过来了。
对面的宁城肩扛着火筒直接瞄准苏染发射。
苏染振翅往左，躲过子弹，然后加速向前，微抬双臂，试图将武器剥离宁城的身体。
但是没有用。
苏染歪了歪头，宁城变强了。
对面的宁城勾唇一笑，眨眼间双目漆黑，拔腿朝着苏染狂奔。
宁城变强了，且更不怕死。
苏染也不是吃素的，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拿他练练手，一人一虫迅速缠斗到一起。
另一边的亚尔维斯明显已经处于劣势。
刚刚的战斗是褚默让着亚尔维斯，现在确认了一下苏染的意向，没必要继续让着，褚默便由刚刚百分之十的力量加到了百分之二十。
亚尔维斯抗的很吃力，一边应付面前的战斗疯子，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去想这雌虫是不是苏染，搞得他自己总是忍不住去看一旁的战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第三次看向苏染的时候，他看到了宁城漆黑的双眼。
人类怎么会有这样的双眼？
亚尔维斯愣了，右肩直接被楮墨贯穿。
一旁的宁城看到亚尔维斯受伤，转头过来帮忙攻击楮墨。
“没意思。”楮墨烦了，挥手间将两人打出去老远，然后抱起苏染离开了这里。
两人被巨大的力量推开，然后重重地撞进雪里。
宁城抹了把脸，还没从雪地里起来，就被亚尔维斯揪住了衣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亚尔维斯的话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人虫基因结合，异类。”
-
这次K09星行动，人类宣告失败。
皇帝大发雷霆。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掌握了这颗星球上虫族的情况，根据过往的战斗经验进行了数百次的推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围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
但是谁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那百分之一。
布鲁将军的办公室里，此刻是僵局。
“二殿下带过来的那一批人，是虫族。”亚尔维斯用陈述句的语气表达了这句话。
“是人类。”布鲁将军还不犹豫地回话。
亚尔维斯气笑了，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使劲扯开了衣领，一手叉腰一手薅头发，抬眼看向面前自己的恩师，“人类？只有我们才是人类，那玩意儿不算人，根本不算是人。”
“亚尔，”布鲁将军的声音自带威严，“这项研究不是二殿下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那就是皇帝允许的？”亚尔维斯情绪激动。
菲尔德一把抓住亚尔维斯，“你冷静点。”
“我为什么要冷静？”亚尔维斯舔了一下后槽牙，“我们拼死拼活为了什么？为了把人类全都变成虫族吗？那还打什么打？布鲁将军您可不是这样教我的。”
布鲁将军再是好脾气，现在也得炸，他双手拍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亚尔！”
话没说完，敲门声响起。
“将军，皇帝邀请。”门外的侍者说道。
布鲁将军指着亚尔维斯，“你一会儿给我收敛点。”
亚尔维斯扭头不说话。
皇帝的愤怒还在持续，这次不仅输了，还折损了好几个异类砸在他们身上的经费，还没听见个响，就没了。
二殿下风霖还在持续安抚，扭头看着布鲁他们来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腰板儿都挺直了不少，“布鲁将军，您跟陛下说说情况。”
布鲁看了风霖一眼，转而看向座上的的老皇帝，恭敬行礼，“陛下。”
“你说说，”老皇帝右手指了指面前的布鲁将军，“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做了这么精确的计算，加大了人力，还会是这个结果？”
“陛下。”亚尔维斯上前一步，阻止了布鲁将军开口。
布鲁将军心里一颤。
“这次K09星上的虫族群落有两个，”亚尔维斯声音平缓有力，“新加入的那一支虫族，实力极其强悍。”
“你是说，虫族之间在互相帮助？”老皇帝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