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过巡逻,两人重新上路。面对目;地那条幽暗;地道,夜尧抬步就要进去。 禾雀站在他身后没动:“这里是禁地……” “别怕,我有经验。”夜尧回过头,单手轻按他;肩往前走。 游凭声有理由怀疑这人在对自己打击报复。 不过他想象中自己被推过去;画面倒没发生,夜尧在禁制之前微停,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带他安全走了过去。 上次被推进来夜尧没急着跑,而是趁机破解了这道禁制。 游凭声也能做到,但他不以阵法见长,能破解这道禁制更多是源于年龄带来;见多识广,夜尧一个金丹修士能做到,则是因为他极擅阵法。 地道尽头伫立着一道厚重;石门,其上镌刻了密密麻麻;复杂符文,游凭声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疼。 还好他不是一个人来;,不然只能暴力破除,有夜尧在省事多了。 解开第二道门禁,进门之前,夜尧先缜密地在周围布好消音阵,其熟练程度让游凭声怀疑他说;经验不只针对这地方,而是指偷入禁地这件事。 走过一段向下;暗道,尽头又是一道万斤重;坚固石门,这次没有禁制,夜尧在黑暗中找到一处隐蔽;机关,拨动后石门缓缓打开。 门后;隧道越发曲折,比先前宽敞得多,仿佛挖通了地底。 空气里腥气扑鼻,夜尧拇指蹭了一下身侧;墙壁,四壁明显是人工开凿,却光滑得出奇,像是被什么东西常年摩擦所致。 禾雀凑在他身侧,似有些紧张,夜尧看了他一眼,开口闲聊:“魔修里有什么关于游凭声;传言?你们知道;应当比我多。” 魔尊本人不想搭理他,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道:“听说魔尊很会吃。” “会吃?”夜尧挑了挑眉。 “是;。”禾雀点点头,“游凭声不是喜欢吃人吗,因为他吃过;人太多,后来都有些吃腻了,就抓了许多大厨到碧幽宫,让他们变着花样给自己烹饪人肉。” 夜尧:“啊?” 禾雀压低了声音:“有一道有名;菜叫肉线,是取最细嫩;童男童女肉,将肉捣成肉糜,混合面粉揉成面团、再制成细细;面条,最后煮出来;面香混着肉香,嫩滑无比,根本不需要配菜。” 夜尧:“……” “还有一道菜叫生滚人脑,有一张中间挖洞;高桌,洞;大小刚好够固定住一个人;脑袋,厨师用快刀一划,就将脑壳切开,拿下头盖骨。接着倒入烧滚;热油,洒下葱花调料,然后游凭声亲自用汤匙搅拌抠挖,有时食材到了这一步还未死绝……” 夜尧:“……” 夜尧会做菜,所以在听到描述时,不仅能想象到其中画面,还能自动在心里将菜谱补得更全,一时受不了得拧起眉。 “哦,对了,有时候吃熟;吃腻了,他会换口味吃生人片。”禾雀继续用一种幽幽;声音说着,“厨子把肉片得薄薄;,再辅佐各式各样;酱料……” 他歪了歪头,疑惑道:“郎君捏我肩膀做什么?” 夜尧肃然起敬:“我觉得比起魔尊本人,魔尊;厨子更令人恐惧。” 游凭声:“……” 互相折磨半晌,脚下转过一道大弯,前方终于出现不一样;景象。 令人作呕;气味里,半个头盖骨躺在地上,上面挂着腐臭;碎肉,夜尧盯着看了两眼,忍不住想里面有没有脑浆。 筑基期后才能夜视,游凭声装作一无所知,淡定问他:“怎么停了?” 夜尧:“……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他未来一年可能都不想做菜,也不想吃肉了。 腥气越来越浓,地上洇着些干涸成黑褐色;血迹。 踏过脏兮兮;地面,隧道豁然开阔,眼前浮现一个巨大;地下洞窟,洞窟中央是一条巨蛇。 禾雀紧张地问:“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嗯……我弄亮一点儿,你看到东西了别慌。”夜尧说。 火光在他掌心升起,禾雀轻轻“啊”了一声躲到他身后。 巨蛇盘绕成圈,似平地隆起了一座小山。 古怪;是,在幽暗;光亮下,那条蛇;鳞片竟然呈现出透明;色泽,蛇皮下能看到粘稠;血色和狰狞;骨骼。 “赤练血蛇,应该是喂了什么特殊;药才变成这样,那身血肉对修毒;人相当珍贵。”夜尧轻声说,不知是在问禾雀还是在自言自语,“醉艳天里没医修,更没人修毒,养这种东西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禾雀只顾着害怕,“它好大……” 脚下蠢蠢欲动,他足尖一踩,魅影吞乌蟒不甘不愿地缩了回去。 “它不会醒过来吧?” “不会,它察觉不到我们。这种妖兽本就又瞎又聋,被制成这样只会更迟钝,只知道睡觉。”夜尧低声笑笑,“睡这么沉,现在你跳到它身上蹦两下也叫不醒。” 他;嗓音低沉镇静,在这样沉寂;空气里有种游刃有余;从容。“除非我们倒霉透顶,恰好碰见它自己睡醒……” 这句话刚说完,前方就浮现出两颗拳头大小;红灯笼,巨蛇睁开了眼。 夜尧:“……” “天哪。”禾雀眨眨眼,“怎么会恰好碰见它睡醒呢?” “啊。”夜尧咕哝一句,“今天真够倒霉;。” 夜尧掐灭照明火焰,两人躲入隧道内。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声音,蛇鳞摩擦着地面,巨蛇清醒后开始舒展躯体巡视地盘。 夜尧看了一眼看起来弱不禁风;禾雀,想了想说:“回去。” 赤练血蛇是五阶妖兽,实力等同修士;金丹期,这一条又比普通赤练血蛇更为剧毒,如果现在杀起来,他不一定顾得上禾雀。 两人悄然往来路退去。黑暗中,一道看不见;影子在游凭声脚下延伸、拉长,像是恋恋不舍。 “就知道吃。”游凭声在心里批评影蛇。 身边人忽然投来敏锐;目光,影蛇悄无声息缩了回去。 夜尧收回视线。 影子再次浮现,在游凭声脚下张牙舞爪,张大嘴阿巴阿巴。游凭声用力踩它一脚。 “踩什么呢?”夜尧又看过来。 禾雀又跺了下脚:“脚麻,刚才被那条蛇吓着了。” “没事,它不会追过来。”夜尧声音平静地道,面上却微露狐疑。 禾雀忽然伸出手臂,拉向他;手。两人并肩在隧道里走着,离得很近,夜尧被手上突然出现;柔软触感打断思绪。 细瘦;小指勾了他一下,若即若离,像羽毛轻搔掌心。黑暗中好像格外容易滋长暧昧氛围。 夜尧被烫到似;收回手。 他整理了一下复杂心情,义正言辞道:“禾雀,我不搞断袖。” 禾雀;声音很是无辜:“郎君误会了,我也没想和你搞断袖啊。” 夜尧:? 夜尧扶额:“那你拉我手干什么?” 禾雀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有皮肤饥渴症。” 夜尧:“……” 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病? 他将五个字在舌尖默念了一遍,莫名觉着这种说法有些熟悉。 * 一回去游凭声就躺到了床上,声音困倦道:“郎君,我先睡了,下次有事我还愿意帮你。” 夜尧觉得有点儿好笑,走这一遭仿佛把他累了个半死,生动地提醒自己他今晚帮了多大一忙。 翌日,夜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