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望见游凭声不再言语, 顿时更犹豫了。他本是个性格干脆的人,在这件事上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商队队长不像是骗子,但恩人也不会无缘无故阻拦自救人, 到底该不该听恩人的话? 眼珠一转, 连连叹气道:“了, 外行指导内行,真叫人憋屈。” 他从葛牙手拽出自的袖子,不悦道:“既然你们要听他的,还拉我干什么?” 边转身,边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就听那奇迹般好转的伤者扬声说:“咱们快走吧, 本来就是他们求咱们换药,现在又磨磨蹭蹭说我们是骗子,这谁忍了?” “现在就是要换,我们也不愿换了!秘药这么珍贵,我们自人还不舍吃呢!” “哎!”葛牙没拦住人, 忙扯扯查望,“少族长, 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查望看看游凭声, 急出了冷汗:“这——” 葛牙此时已然相信,眼见着人就要走, 顾不上以下犯上了:“哎呀, 少族长你今怎娘们唧唧的!刚才恩人不是说了他不反对了吗?” 不,他是不再插手而已。查望还是比憨厚的葛牙更会看眼色一些。 他瞟瞟游凭声, 虽然心中的天秤已经倒向,还是不敢当着恩人的面拂他的意。 游凭声深知人性, 今就算他们听自的没换,去恐怕也会后悔, 难免怨他事。 提醒一句已经是破天荒的好心了,他没兴趣管闲事,不再停留,转身要走。 “恩人!”查望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那好转的伤者忙上忙下,精神奕奕将货车整好,正扶着上车。 眼见货车就要驶离,他一咬牙,大声道:“我换!” “反正我也不准备学炼丹了,要这药鼎也没用,换就换了吧!”查望大步上前,将药鼎放到眼前。 坐在车,拉着脸不怎么高兴:“你说换就换,说不换就不换,耍人玩呢这是?” 查望抱拳歉意道:“对不住,耽搁您时间了。” 冷笑一声:“一句对不住就完了?” 到了这时候,查望要换,他反而拿腔拿调地刁难起来,无论查望说什么,就是半眯着眼说不换。 “您就跟我们换了吧!”葛牙着急道:“先前说不换的又不是我们!那位是我们落的恩人,我们怎好拂了他的面子?” 冷嘲热讽:“我管是不是你们俩,那人难道不是你们一伙的?我虽然是一介游商,又岂是没有气性之人,能任他一个毛子侮辱?” “你这,恁地心眼!”葛牙又急又气,跺脚道:“我替他跟你道歉成不成?你要非气不顺,就再打我一掌行了吧!” 见火候差不了,哼了一声,这才松口:“既然如此,看在你们诚心诚意的份上……” 两人刚刚换好东,忽听一个声音冷冷响起:“谁你替我道歉的?” 游凭声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葛牙愣了愣,反应过来这话是在说自,黝黑的脸庞顿时涨红。 “恩人,您……您没走远呐?” 不对,分明已经走远了!惊疑不定看向游凭声,他亲眼看着这人背影消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一个筑基期怎么可能听见他们说了什么,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 风雪悄无声息拂过他的周身,明明他穿着黑色衣衫,却似一道融入雪地阴影的幽灵。 与之相反,另一道修长的身影正从不远处走来,身着白衣,却比他的存在感重。 “我说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去。”夜尧在游凭声身边站定,兴致平平问:“这是遇到什么趣事儿了?” 游凭声瞥他一眼,没说话。 夜尧也不恼,走到货车旁,路过葛牙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话可不能乱说,歉更不能替别人乱道。” 上一句话说还像那么事,下一句他又夹带私货地幽幽道:“毕竟你们这位恩人心高气傲,难伺候很。连我大远专程来接他,都捞不着一个好脸色呢。” 游凭声:“……” 谁要你接了。 葛牙听不懂他后面在说什么,却知道前面一句在说自,脸涨通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查望手心宝贝地拢着两颗黑色丹丸,窘迫道:“恩人,是葛牙口无遮拦,您别生气,我替他向您道……” 游凭声没反应,倒是夜尧开口说:“不是说了吗,替人道歉可不行。” 葛牙经他点拨一句,忙吭哧吭哧向游凭声赔罪。 游凭声目光淡漠掠过他,看了夜尧一眼。 夜尧背对着他的视线站到查望身旁。他刚刚寻到这,听了两句话,不知道前后果,便问查望是怎么事。 查望向他叙述时,坐在货车上的身体了,悄悄打手势让伙计身。 然而车辙印没能在雪地拉长远。车轮忽地撞到什么东似的,整个车身一震。 着急离开的没坐稳,砰的一下被甩飞出去,倒栽在雪地。 “哎呦!怎么事?”痛呼连连,撑着地面要站起来时,面前了一双玄色云靴。 他抬起,对上游凭声隐隐暗红的双眼,忽然打了一个哆嗦。 伙计跑来将他扶起,色厉内荏道:“你挡什么路?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害我们的货车?” 这喝问是为了掩盖心虚,毕竟暗算者被问也不可能承认。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竟然点了下。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