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任人欺辱拿捏的时候, 连死都好似解脱,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脱离醉艳天重获新生。 一个人颠沛流离, 跌跌撞撞拜入砚山宗时, 也料想过在十年后的今日能夺得炼丹大会魁首,被人称道少年英才。 刚踏入酒楼便被一群炼丹师围上来,耳边充斥恭维贺喜声, 宁修竹一时间有些恍惚。 成名后, 陌生人也变得无比友好,被人糟践的过往好似一段虚假噩梦。 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年少身为银杏的不堪经历, 不会忘记是谁赐予了他眼下的一切。 ……有子就有宁修竹的现在。 宁修竹抬头向二楼的包间看, 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个人, 只能瞧夜尧靠在窗边看自己的热闹, 上视线, 还冲他摆了摆手腕。 宁修竹不有点儿急, 好不容易与子重逢,他想要多与子说说话,却被人拉着寒暄一时挣脱不出。 不论些人目的如何, 至少表面全是善意, 他反而不道怎么拒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被缠住了——他看起来有些苦恼呢。”夜尧看向面的游凭声。 语气听起来有点儿幸灾乐祸。 游凭声:“你不也是?” “我?我已经是老油条了。” 夜尧参与炼丹大会还在决赛夺得第九的消息远远传开,此时他恢复了本貌, 亦有识得他的人上前问候道贺。 “只拿了第九。”夜尧装模作样露出失落之色, 又将羡慕的目光投向宁修竹, “今日的角不该是我。” 不愧是因缘合道体,自己要求也忒高了! 方顿时有些尴尬, 以为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寒暄两句连忙告辞。 轻而易举发走来人,人再敢来扰, 夜尧手肘撑着窗口,着从宁修竹身上移开视线。 其实比记忆里醉艳天的银杏,夜尧乐于看到方样的转变。 “你可真能调.教人啊。”他感叹。 游凭声:“……?” 你在说什么鬼话。 宁修竹终于从人群里钻出来时,一个黑衣人从门口踏入,经过他时步伐微顿,侧目深深看他一眼。 一眼让宁修竹了个冷颤,差点儿惊声叫出来。 婪厌……度厄教教婪厌! 他怎么会出现在里?! 宁修竹四下扫视,周围人来人往,除了自己人意识到眼前男人的真身份。 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当他抬步走上二楼台阶时,婪厌就在自己前方同行。 “你也是他的人?” “什么?”宁修竹声音干涩,想到他会动跟自己说话。 婪厌的眸光阴森傲慢,先他一步上了二楼。 游凭声手里有婪厌动献出的牵厄蛊,两人同一人控制,同出一源的子蛊能相互感应。 宁修竹只道自己被喂过背叛即死的毒药,甚至听过牵厄蛊的名字,即使有感应也不明白种异样感的来源,只以为是到魔修大能自然而然产生的恐惧感,而婪厌此无比熟悉。 除此之外,倘若母蛊的持有者有故意遮掩母蛊气息,靠近时子蛊与母蛊亦能感应到彼此存在。 婪厌跟随着道冥冥中让他承受压迫的气息的指引,寻到了母蛊的位置,在游凭声身侧坐下。 “你怎么来了?”他的人还是那么冷淡,身边有人落座,甚至有多看他一眼。 婪厌了,声音轻柔回答:“我只是随便碰碰运气,想到找到大名鼎鼎的因缘合道体……便果然找到你了。” 夜尧忍不住撇撇嘴,露出不快神色,想人声音怎么怪恶的。 不过方话里的内容虽然似乎意有所指,听在他耳中倒有点儿舒服——他们一直在一起,找到他,当然就能找到禾雀了。 游凭声不喜欢婪厌窥探自己的行踪,瞥他一眼,目光微冷。 婪厌露出无辜神色,顺势说出自己的理:“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查到了赖天南私库的位置,算看一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一看”三个字说得轻松,好像不存在任何恶意的目的,实际上,丹盟盟积攒多年的老底已经在不保的边缘。 “若有你需要的那样东西,我会替你留意的。”婪厌接着道:“至于赖天南私底下做的那件事……若你不喜,我便毁了他的摊子,如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者指的是游凭声炼丹需要的灵草,后者指的是赖天南私下研究的活人傀儡术,两人肚明,他说起来时偏偏要表达得含含糊糊。 游凭声蹙了蹙眉,说搞什么谜语人,“随你。” 夜尧:“……” 什么“那样东西”,不就是一株灵草,以为谁不道呢?他也有帮忙在找! 夜尧决自己最讨厌种说话做作还故弄玄虚的人。 “……赖天南私底下做了什么事?”他问。 婪厌似非看向他:“说出来太脏,怕夜道友听了不敢相信……有些事,还是不道为好。” “你不说,怎么道我不敢信?”夜尧一哂。 “是吗?”婪厌说:“如夜道友般的道翘楚,光风霁月,应当接触过什么糟污阴私吧。” 夜尧眸光微沉。他的确出身道名门,却非不谙世事的悬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