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这样天生明而言，只不过是负累。而这几万年来一切也早已印证，感，妻，给他带来只有无穷无尽麻烦。 不过—— 照夜眸光一转，他察觉到，在永夜笼罩下九天域短暂开启一秒。 君能够感知得到，甚至听到九天之上凄厉哭喊——到今日，这一切已经足够败笔，照夜君决定结束这场闹剧。 “你其实恨错，重焱。” 他甚至叹口气，“真正害你至深，正是你怀中爹娘。你骗得彻彻底底。” “你应该思考，为什么你母能动用上古禁术，为什么你能孕化。为什么——你会恰好遇见她。” “为什么，她会对你好？对你——这么好。” 照夜哂笑一声，眸光幽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并未继续说下去，可意味已经不言自明。 你一个一无所有魔胎，一个生而畸形怪种，哪里值得没有缘由亲近？ 重焱抱幺幺手紧紧。 然而幺幺却更紧地抱住重焱脖子，直接开口：“他放屁！” 照夜目光终于落在这个凡少女身上，蹙起眉。 “真是粗鄙。” 幺幺根本不听他放仙屁。 重焱告诉她语能够乱心，她就一点也不去听。她闻得见重焱衣领清冽味道，轻轻包裹她。而重焱也一样，任凭照夜说什么，他心跳都平稳有力。 照夜不屑于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于是一边催动龙息，一边干脆把话说得清楚些。 “她这些，未尝不是出自对你愧疚，而如今，你甚至哄骗得成她契约之兽。” “那两个——他们不仅创造时禁术，还写下无数条在今后时光中困禁你符篆。甚至在更早之时，丹凤锦珠求来那一方上古禁术，以养魔胎化龙，也是他们写出来。” “而你——我孩子。” 在这一刻，照夜君冷峻面容倒真有几分悲悯。 他寿数天齐，在九万道禁术创制之初，在魔胎孕化起点，就已经有所准备。 魔降生万年，这光阴对类而言漫而难以想象，但对而言——甚至来不及把更多秘闻掩藏干净，彻底湮灭在天道轮回之中。 一道青色带纯粹龙息、比天罚雷劫还要夺目雷电，猛然穿过漆黑云层，劈在重焱头顶。一道，接一道，铸成一片电光牢笼。 早在把魔自九天押禁至寒渊那一天，诸天佛就没有想再让他回来。 带龙息青雷会无边无尽地消耗他力——因为，当初那两写下时禁术，有一条在其背后回还颠倒，照夜君无声刻在龙息之中。 所以——他，亦可无穷。 重焱或许从那女子血脉灵力中获得力增，然而，青龙照夜样具有无穷光阴。 他龙息青雷会无限无尽地削弱他，重焱不得不之对抗。而照夜只需要留下一缕元在此奉陪，就可以回到域，坐看他陨落。 重焱无法应召，没有功德，根本无法回到域，也永远拿不到他魂印。 天罚雷劫有尽头，即便是重焱这样令天地失衡力量，降下九千道天雷已是顶格。但照夜青雷无穷无尽。 每劈下一道，这片永夜之空就更下坠一层。 “啊啊啊啊！” “东南天也要塌！” 青龙如无边无际夜色一样扩散，自云层涌向更高天空，然后带他们视线移向几点星火—— 四方灵洲永夜无光，只有无数双刚刚从愚钝中清醒、但依旧带恐惧和祈祷眼睛。 照夜君看重焱冰焰一道道化开他青雷，眼中意味有种难以言喻嘲弄，和一点来自九天至高明疑惑。 “你难不成要救这样世？” “一个以你为罪孽，以你为灾祸世。” 幺幺在焰火光芒中抬起头。 然后听见重焱淡淡开口：“不。” 他声音冷冽清晰，没有恨意，也没有别什么感。 轰隆隆！ 天在一寸寸倾塌。 这一刻，永夜之下灵洲百姓其实也已经不敢期望。那百余名前来屠戮魔当世大能缓缓闭上眼，压下因为赴错大义而动荡道心，集体离开留——冲上天空，以九十九位阵眼，织结古老大阵，试图一起挡住天倾。 万年误解和恨意如何消解？ 他们……他们早已无法奢望，能有出现救世。 照夜微微扬眉—— 重焱竟敢在诸天佛注视，和天道无声轮回前，坦荡地说，不救世。 子汲汲而求功德，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重焱掌心缓缓幺幺贴在一起，灵光四溢。 打破这片永夜，带回新秩序。 一切都只为一个罢。 “我只是，听从她命令。” “杀你。” 照夜唇角笑意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