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挂到了一楼吊灯上。 晃啊晃,晃啊晃。 这么高的地方,安全,但有点眼晕……白高兴紧紧靠着旁边的金属灯柱,爪子抓得死紧。 “怎么办?”钱苔发现了大厅的轰动,朝着众人的视线集中处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天花板上的白色大鹦鹉。 弱小,可怜,又无助。 枚有树当场血压升高,拿起电话,“让仓库拿个梯子过来吧。” “哪有这么高的梯子。”钱苔阻止,“要不,你试试把它叫下来?” “对啊,把它叫下来试试,看它能不能听话。” “大白挺聪明的,试试吧。” 其他人也附和着说。 那就只能试试了。 枚有树不抱希望,抬头朝上面的鹦鹉招了招手,“大白,下来!” 啊,叫我了。 白高兴从灯柱后探出脑袋,看见前台旁的青年伸出手,似乎是想给他站。 他顿时有点感动,枚有树这么怕鸟的,都能挺住恐惧呼唤他—— 那这面子必须给啊! 在众人的惊呼下,白高兴缓缓从天而降,牢牢抓在枚有树的手臂上。 他看向青年,暗道:我配合得怎么样? “牛啊树哥!” “太强了,居然还听你话。” 众目睽睽之下,枚有树强撑着有些痉挛的手臂,露出一个沉稳的微笑,“没事了,大家都吃饭去吧,下午还要工作。” 众人一哄而散,只留钱苔还在旁边。 白高兴歪头看着一脸憋笑的漂亮姐姐,感觉到自己站着的“站架”开始移动。 枚有树扭转胳膊,不忍再看,“帮我抱着它。” …… 于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直播室。 与想象中被关禁闭的悲惨坐牢日常不同,白高兴发现自己依旧被放养,只不过这个笼子是为了方便放水放粮和拉屎。 哎,早知道不飞了。 但生活还是改变了的,比如以前最多只能对着黎谱一个人,现在他一天能见好多人! 而且,还都是冲他来的。 白高兴心中无奈,转头对大家亮翅:“大嘎好!” “大白,可以跟你拍张照嘛~” “也给我和大白拍一个!” “大白,看这里!” “啊啊啊啊它真的可爱!而且说话比我二姨妈家表妹的同学的儿子说得都溜!” 公司内部极其一致地把大白视为了团宠,每天都成群结伴地来看它。 软乎乎呆叽叽的鹦鹉实在是太可爱了,尤其还会跟你说话! 白高兴快快乐乐跟员工们玩耍,枚有树勤勤恳恳给黎谱汇报。 “黎哥,大白在公司挺好的。” “大家都很喜欢它,不用担心。我再发给你几个视频。” 远在春城的剧组里,黎谱正在听助理发来的语音条。 然后是几个十秒到一分钟不等的录像。 镜头中,大白单爪握着别人给它的地瓜条,歪着脑袋看着前方。 画外音问它:“大白,好吃嘛?” 雪白的鹦鹉扇了扇翅膀,“好吃!谢谢你!不客气。” 下一个视频,是一个人跟大白“吵架”。 人:“你干嘛!” 大白:“你干嘛!” 人:“别学我说话!” 大白:“别学我说话!” 几句斗嘴,黎谱已然感受到自家鹦鹉的心情有多好。 他抬手抵住下颌,心中已然失笑。看来,就算他不在,大白也能在别人的陪伴下过得很开心…… 最后一个是长视频,这次没有别人了,只有大白隔着窗户深深眺望远方。 拍摄的人离得很近,所以能听见它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好像还在唱。 “大白,你在说什么呢?”画外音问。 但黎谱听出来了,这都是大白在家时讲过的笑话,听过的歌。 镜头里的鹦鹉,圆润黑亮的眼睛像是透过屏幕在看他。 然后它歪了歪脑袋,发出的声音天真又期待:“什么时候回来啊?” 画外音笑:“谁啊,想黎老师了?” 白色的大鹦鹉嗫嚅一阵,点点头:“还行吧!” 黎谱的心蓦地柔软了一下。 然后又是枚有树的语音条:“黎哥,我应该过段时间就回去了。” 黎谱又点开那个视频看了看,指尖在温热的屏幕上摩挲了一会儿,才缓缓敲下一个字:好。 …… 乐不思蜀。 白高兴接受着投喂,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 看着面前对他满脸喜爱的公司员工,他搓了搓爪子,下意识往窗外看去。 其实也没有。 比起公司的这些人,他还是更喜欢跟黎谱呆在一起。 就算没有天天喂他零食,就算必须早睡早起,就算是他哄人而不是人哄他…… 白高兴忧郁望天,他是不是被CPU了。 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下周雷丽回来。 这天一大早,白高兴被枚有树带到了十二楼。 上次看还紧锁着的办公室门这次打开了,房间里,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面对着窗户,背光的身躯透露出一股大佬的气势。 她转过身来,指尖还夹着一根烟。 白高兴心脏颤颤。 “能不能告诉我——”女人红唇轻启,目光幽幽,“我不在的这些天,黎谱的风评怎么变得这么危险?”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