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的不是女主最终成为皇后在权谋与后宫的对决中走上巅峰,而是宁沉之死。 这是导演之前特地安排的,生怕黎谱中途拍了这场就太过沉重,但现在,他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监视器里,女主与宁沉在无人的长亭进行了一场博弈般的对话,之后转身离去。而宁沉定定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忽地一笑,将面前的一盏清酒一饮而尽。 不久,鲜血顺着淡色的唇角滴落,将雪白的衣领染成血红,胸前也绽开花团般的颜色。 在朝堂令人胆寒的男人,最终也只是望着天边,眼中浮现出一丝难以读懂的情绪,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此将性命舍弃。 许久,现场都保持着一片安静。 最后这一场,裴珏跟黎谱都明显地入戏,眼神、台词,张力十足,旁观的人提着一颗心,在看到宁沉最终落幕后忍不住眼眶湿红,还有人掉出眼泪。 “《长歌决》杀青了!” 终于,有人低声感慨。 一部戏的彻底结束让人心生酸涩,何况这么多日日夜夜的陪伴都产生了感情,现场气氛轻松又凝重,复杂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孙导眼睛也闪着亮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杀青了。” 紧接着,他起身拿着大喇叭头子喊:“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八点隔壁酒店杀青宴,都去啊!” 白高兴没注意听,而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找着黎谱的身影。然而一部戏拍完,大家都很兴奋,整个片场乱哄哄,一时间看不见男人跑到了哪去。 好在林时很快找到了,提着笼子就走过去,“黎老师!” 黎谱点了下头。 白高兴抬头观察着黎谱的神色,看他一如既往地平和,这才放下心来。 天知道他一开始得知最后一场是拍他领盒饭的时候有多忐忑! 正当白高兴在杆子上蹦跶的时候,笼子被交到了黎谱手里。 枚有树走过来,“黎哥,那我先回酒店收拾东西,机票是明天早上的。” “好。” “那今晚杀青宴,我在酒店看着大白吧。”枚有树道,“你跟小林去吃就行。” “哎?在酒店呆着干什么,都去!”孙导听见了他们的话,凑过来说,“包括大白!也得去!我们的大功臣呢~” 白高兴这才注意到刚才喊的是杀青宴。 杀青宴!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桌满汉全席。 白高兴激动跺脚,“我去我去我去!”连喊三声。 孙导哈哈大笑,“看见了吧,都去哈,不少一个人的位置!”说完就又跑别的地方通知去了。 “黎哥,那……?”枚有树看看孙导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去吧。”黎谱笑了笑,另一只手戳了下鹦鹉的脑壳,“馋得你。” 白高兴:哎嘿! 等到晚上,一众人都卸下妆发,来到了酒店订好的包间。 包间很大,跟导演同包间的,除了制片等人就是主演,白高兴左看看右看看,居然发现除了黎谱都不大好认了。 正式开席之前,接二连三的,还回来了不少半路杀青没有其他通告的演员。 “哎哟,大白也在呢?”黄莎青一进门,就哟呵了一声。 “怎么来这么晚,快来。”裴珏招了招手,拍拍旁边给她留的座位。 偌大的房间里,黎谱身旁的鸟架格外显眼,简直进门第一眼就能看见。 “也不怕孙导抽烟给大白熏着。”黄莎青调侃了一句。谁不知道导演就是个烟枪。 “你别说,我今天这顿饭就真特意不抽烟了。”孙导把烟盒往桌上一放,“喝酒你们也不准喝多啊,万一打起来把大白吓着。” 黄莎青笑得肚子疼,“谁会打起来啊?” 等人都落了座,孙导郑重讲了两句感谢,最后还道:“我个人最该感谢的就是大白,要不是大白演出了我想要的效果,这部戏还真有点遗憾。” 众人视线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了鹦鹉身上。 正在偷偷叼黎谱手边瓜子的白高兴一愣,试图地说:“恭、恭喜发财?” 一片哄笑。 “黎老师,大白可真是太好玩了。” “完了,我也想养个鹦鹉了。” “要是这部剧红了,那真得借大白吉言。” 一场杀青宴吃得热热闹闹,白高兴一开始还很矜持,后面就偷偷叨了好几块肉吃,被黎谱推了好几下脑袋。 黎谱也喝了一点,脸上泛着些红,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孙导招了招手把他叫到包间阳台。 “这次真是多亏你能把大白带来。”孙导烟瘾又犯了,在胸口掏了掏,什么都没有,只好放弃,“不然,我估计都拍不下去。” 这是真话,孙导本人都知道自己要求高得像有强迫症。 “我也没想到大白能有这种表现。”黎谱目光放缓,眼中满是笑意。 “就算这部戏不爆,大白也得爆。”孙导拍了拍黎谱肩膀,“等着吧。” 黎谱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一转头,看见雪白的鹦鹉把脑袋伸进酒杯偷喝酒。 !?! 他连忙走过去把鹦鹉的脑袋从杯子里提起来,看见酒果然少了一点,而鹦鹉眼神迷离,估计已经醉了。 黎谱:“……” 白高兴嘎嘎傻乐。 还好差不多快要散场,黎谱一手提着鸟笼,一手抱着鸟,跟人道别,连夜找了家宠物医院,说没事才回到酒店。 “真是……” 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鹦鹉,黎谱摸了摸那柔软的肚皮,给它盖上了小被子。 …… 宿醉。 白高兴起来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