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阻隔。 难道是……人？ 这个念头出的一瞬，浴室里传来了巨大声响，黎谱的绪就此被打断，惊过神来。 他好像听见，有一堆东西摔落在地，其中还夹杂着一声痛呼。 …… 天旋地转。 这是白高兴的第一感受。 再是痛。 他只记得身上一沉，堆瓶瓶罐罐就不知道什么砸下来了。 没用多少的洗发膏很有杀伤力，他想往旁边逃，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嗯……等会黎谱过来看见，不会揍他吧？ 白高兴心虚了一下，抬头看着头顶暖色的浴室灯光，微微眯起了眼。 哎，好亮。 还有他的羽毛，被砸这么痛，肯也掉了不……少？ 白高兴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出的手。 是人的手。 修长，白皙，健康的指甲透着一抹粉。 但绝对不属于黎谱。 他记得，黎谱的手要更大更宽厚，摸他头的候也带着难以拒绝的力道。 是腿和脚。 他萌生出动一动的想法，于是按在地上的手也颤了一下手指。 他试着仰，前的景象也随之退。 从视角来看，这不是别人。 是……他？ 白高兴愣愣的，试着将另一只手举起，但动作缓慢而迟滞；他又尝试屈起双腿，却迟迟没有反应。 身体好像不太受控制。 很正常吧？做鹦鹉做太久了……如果灵活的爪子是手，翅膀是什么？ 白高兴的维在这一刹停止，一股酸涩从心口不断翻涌，无人以诉说的恐惧与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汹涌地喷薄而出。 这算什么……？ 什么偏偏是这个候？ 在他意识到已经不去的候，在他接受了已经不去的候，在他从最开始的害怕到不得不习惯的候……世界偏偏又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白高兴将还在发颤的手举在前，目光呆呆地停留在上。 掌心的纹路无疑属于人类，透过暖色的光，每一个地方都显得格外好看，是他已经觉得陌生了的，属于他自己的身体。 这不是梦，不是曾经好多个夜晚他梦见了自己变成了人，高兴地醒来却发只是一场空的噩梦。 滚烫的水珠落到手心里，白高兴忽觉得自己也不是么坚强，这候，明明应该开心的笑才对啊。 再对黎谱说：看！吓你一跳！ 对了……黎谱。 白高兴眨了眨眼，忽想起该怎么跟黎谱解释的问题。 他看向门口，试着发出声音，但此刻，舌头和嗓子也好像迟滞了，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 但就在这，熟悉的人影已经出在了门口。 …… 黎谱静静地望着浴室里的情形。 在听见声响之，因担心大白打翻东西被碰到，所以马上过来查看情况。 结果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一个雪白的、赤.裸的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用一双泛红还带着泪痕的眼睛看着他。 是真的很白。 头雪一样的发丝与同样白到发光的皮肤相比毫无违和感，连带着将双眼睛衬得更黑，眼角也更红。 少看见他，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动了动唇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黎谱也眨了一下眼睛。 “哈……”他吐出毫无意义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或许，身边人的担心都是有理由的。 他能真的出了点问题，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黎谱当下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电话，按了按眉心，“大树，帮我预约一下医生。” “啊？”边的助理声音有些慌乱，但很快到镇，“好的黎哥。还、还是心理科对吧？” “不，”黎谱背过身去，无表情地说，“是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