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得十安静。 粥的热气上升飘散着, 将高兴的表情模糊了些许。 黎谱的手背还停留在温热的额头上，但被蒸汽熏的手心已然变得发烫。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手指微蜷了一下, 下一秒就感觉对方从他的手上移了，“不是——……” 语气里带上了茫然失措。 高兴猛地一低头，拿着勺子在粥里搅啊搅，语速很快，“没没没, 你就当什么都没说！” 他舀起一勺粥塞进嘴里，表情立刻纠成了一团, 黎谱眉头一皱, “吐出来。” 但高兴没有。 他斯哈着吸气, 直接跑厨房去找水龙头, 含了一口冷水又吐出来，转头被男人捏住下巴打嘴，保持张的姿势。 黎谱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角度隐隐能看见被烫红的舌头，但看不清喉咙, 不知道有没有被烫伤。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高兴此刻内心的后悔程度, 他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刹那是怎么想的，突然就问出了那些话，显得他莫其妙的…… 高兴偷偷瞄了黎谱一眼，发现男人专心致志地盯着他嘴巴，才稍微放下心来。 可是……是下黎谱问他底想说什么, 该怎么办？ 高兴嘴张得有点发麻, 抗议一般推了黎谱的手，刚想先发制人说点什么糊弄过去, 就听见桌上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太好了！是谁这么及时！ 高兴拿起手机一路跑阳台，没有看身后黎谱逐渐沉下来的目光。 他不少年为什么会问出那种问题。 黎谱看着不远处的身影，上午的阳光落在那头雪柔软的头发上，随着少年不自觉的动作轻轻晃动，十耀眼。 一始，他还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应该是他提前告诉少年什么时候离，而是少年离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他才对。 ——他为他才是被这个问题绊住的那个人。 他曾无数次地想口，因为少年说过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回去，所一直将其压在心底。 但现在…… 是哪里出错了？ 黎谱有些茫然，他仔细回忆与少年相处的细节，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出现过他让人离的误会，倒不如说相反，他更想让少年……留下。 不是回去还能再回来的那种，而是一直留在他身边。 他想，他应该是已经习惯大的陪伴了。 黎谱沉默地伫立在原地，看着那抹雪在视野里跳动，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也有私心。 这边，高兴已经跟电话那头的人聊了起来。 来电的是雷丽。 “刚才给黎谱打电话没接，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又静音了……直接给你说吧。”人语气很平静，像是早就习惯了人口失踪。 高兴夹着电话，“好，什么事？” 他的舌头还有点发麻，说话带着点含糊不清的音，这让雷丽一下子就发现了，问：“你声音怎么了？” 高兴揪着吊兰下面的枯叶，“烫惹。” 真的吗？雷丽有些怀疑，随即又想起自己差点误会的那次——不是知道黎谱向来冷静自持，她还真为黎谱对少年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雷丽顿了顿，说：“看你两个今天拍的星火了，也看了你在微博上的回复，有些重的问题上次没来得及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公司一趟？” 她没想黎谱对大这么……平稳？就算知道大变成人也跟他一起拍短视频。 雷丽想起了最始觉得黎谱不对劲的时候，那时他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了“不是”几个模糊的字眼，即是后来又改口了，但从这一点可推测，拍星火视频的……不一定全是黎谱本人。 难道在最始拍视频的时候，黎谱就知道大不单纯是只鹦鹉了吗？ 细思恐极。 虽然没有直接拉着人形大拍这一点值得庆幸，但她害怕哪天黎谱真的会那么做。 “对了，黎谱不在家吗？”她问。 “他……在呢。”高兴磨磨蹭蹭地回头，发现男人已经坐回了餐桌前，于是心脏又加速跳动了几下，“下告诉他。” “好。”雷丽没听出高兴的迟疑，“尽量今天吧，你。” 电话挂断了。 高兴拿着手机站在阳光里，身上被晒得暖融融的，肚子在饥饿地抗议。 他游移不定，在阳台上晃了半天，最终还是了餐桌跟前。 这时候的粥已经不怎么冒热气了，上面结了一层米油，高兴刚坐下去拿起勺子，就听见黎谱说：“只你想，就一直留在这里。” 高兴愣了一下，没有料男人这么认真地回答了他，于是抬起头看向对方。 那双深沉的眼睛里，写满了平和与笃定。 高兴又拿着勺子在粥里搅动几下，好半晌才发出轻轻的一声“哦”，忍不住想那时候就不一定了。 但是黎谱能这么说，他就很高兴。 高兴的心情显而易见地变好了，舀粥也没再忘记吹一吹。快吃完的时候，他才想起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黎谱，“丽姐想让去一趟公司。” 就知道会这样。 黎谱心想，在跟少年拍完视频之后，他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