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来势汹涌, 捂住鼻的时候,衣襟上已经淋漓一片。 白高兴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胸前是深深浅浅晕开的圆, 雪白的手指也染上红,乍一看还真有些凄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到被黎谱拉到沙发上坐下,他才晕头转地反应过来。 情况? 人生八年加鸟生一年,他还从来没有流过鼻血……! 牢记小学说的流鼻血仰头的口号, 白高兴呆呆地抬起头, 然而没两秒又被黎谱按着头顶压低, “坐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被摆成一个稍微前倾的姿势, 黎谱的手指还在捏着他的鼻,白高兴瓮声瓮气地问:“时候好啊?” 黎谱观察一下纸巾,感觉没再继续晕染后, 又捏一会儿, 才小心地手松开,“……好。” 白高兴再次摸摸鼻, 这下不流血。 只是身体里那股隐秘的燥热还在持续。 黎谱用手背贴下他的脸, 又贴他的额头,“难受吗?” 白高兴摇摇头, 窘然想起自己是因为看黎谱才开始流鼻血,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怎回事……” 他怎也没憋到这程度吧…… 黎谱沉片刻, 联系到最近开春比较暖和,说:“可能是最近太干燥。” 白高兴连连点头, “对对对, 应该是因为这个。” 说完,他落荒而逃似的冲去洗手间, 对着镜血迹冲洗干净。 很快就恢复正常。白高兴对着镜照照,看着水珠顺着鼻尖往下落,拨拨被水沾湿的头发,一切都像无事发生过。 就是脸有点红。 白高兴凑近镜,捏捏自己的脸,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 他咂嘴,知道自己容易脸红,可对着黎谱流鼻血也太羞耻吧!? 白高兴扶着洗手台,静静等待这点红色消散,体内刚才的躁动也以极快的速度削减,仿佛是他的错觉。 好。 白高兴拍拍脸,转头这件事抛在脑后。 结果这情况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没抓没挠的感觉一波一波地浮现,又在他准备探究的时候消失,搞得他一整天都没能静下心来。本以为晚上可能睡不着,但没想到的是,只有晚上才能缓和一点。 尤其是躺在被里,被黎谱的气息包裹的时候。 白高兴脸埋进被,深深地呼吸,然后又觉得不够,翻个身搂住黎谱后背,满足地呼气。 …… 亢奋。 又是一天早晨,白高兴无端地感到亢奋。 身体里像有东冲破出来,他想发泄,却找不到任何途径。 如果非用语言来形容这感觉的话,那就是……想踩人。 白高兴呼吸一滞,为自己诡异的维感到辛酸,接着认定这肯定是他考学压力大加上精力过于充沛,得好好发泄一下才行。 于是,黎谱晨跑回来的时候,被白高兴像树袋熊一样扑个满怀。 “怎?”他托着少年的大腿。 “我也不知道怎。”白高兴亢奋地说,整个人红光满面,“我下去跑两圈!” 黎谱:“等……” 话音未落,白高兴砰地一声关门,徒留黎谱满眼疑问。 …… 这是他变回人后一次来到小花园。 熟悉的绿植冒出新芽,草坪里长一片小野花。天亮得越来越早,早晨出门的人变多,健身器材那边远看非常热闹。 白高兴绕着花坛快跑两圈,体内的燥热逐渐被运动的热血取代,然后他叉着腰,脚步渐渐慢下来,顺着小路往回。 一转头,就瞧见熟悉的身影。 那位头发花白的任姓老先生,正安然自在地坐在凳上,双手扶着拐杖,脚边靠着一个厚实的纸袋,身边放着两个鸟笼。 都是八哥。 白高兴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只是爱骂骂咧咧的暴躁八哥,而另一只身形小一圈,估计是它的崽。 “……”他依旧记得被脏话支配的恐惧。 “大白。”忽然,有人轻拍下他的肩膀,转头是黎谱站在身后。白高兴诧异,“你怎来?” “下来找你。”黎谱说着,往前两步,也看到坐在阴凉处的任老。 任老也看到他们,顿时笑起来,冲他们招手,“这不是小黎吗,总算有空出来啊,来啊。” 黎谱和白高兴过去。 已经知道黎谱是个演员的任老,看到他后感叹一声,怀念道:“感觉得有小半年没见你。” 然后看白高兴:“这是……” 白高兴率先回答,笑得眉眼弯弯,“我是黎老师的助理。” “哦~”任老恍然大悟地点头,“看你年纪很小啊,是不是还在读大学呢?” 白高兴干笑下:“没,今年才准备考。” “是吗。”没想到老人来精神,“准备考哪啊?” 白高兴看黎谱一眼:“江城大学。” 老人顿时一脸乐呵呵的,“江大好啊,就欢迎你这漂亮的小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