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青羊山,本将还不放在眼里。”
鬼语气不屑,随即欺身而上,与那师兄打斗起来。招招残影,拳拳带肉,看得萧箐眼花缭乱。那鬼见识颇多,生前便是武境高手,不然也不会一眼就看出萧箐是玄门之人。
青羊山不过一小小门派,未入玄门,放在普通人眼里或许是武林高手、江湖大侠,但对一个自称为将的鬼来说,那点剑招还不够塞牙缝,两招下去,就将那师兄打翻在地,随身宝剑也随之反插在地,剑柄摇曳,发出微微颤音。
师兄捂住胸口,嘴角流出一丝血来。鬼伸出手掌,变掌为爪,虚空一抓,那师兄就被隔空掐住脖子,缓缓升至半空,眼红脖粗,喘不过气来,他拼力拽那莫须有的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放、放开我!”师兄拼力挤出三个字。
“小兄弟莫要挣扎,你的躯壳本将征用了!”
说罢,另一只手结印,幻化成一个圆形图腾,只听其口中念到:
“破!”
图腾瞬间缩成巴掌大小朝着师兄凛然而去,气劲带起巨大寒意。
一个人影突然跑了出去,张开双臂,将师兄牢牢护在身后,大声道:“不准欺负我师兄!”
师兄眼神迸裂,嘶吼道:“走开啊,小师弟!”然而迟了,图腾直直击中人影的胸口,护身金光瞬间破碎。那鬼化作一道黑烟,钻入小师弟的身体,小师弟身体一颤,往下倒去。
“小师弟!”师兄挣开束缚,将即将倒地的师弟抱入怀中。
顷刻,那师弟睁开了眼,完全陌生的目光,“莫挨老子!”其从师兄怀中跳出,伸伸手,跺跺脚,很是满意的模样。
“你还我师弟!”师兄拽住其领子,嘶哑着声音。
“傻子!”那鬼一拳砸在师兄的右眼眶上,“本将要事在身,没时间与你纠缠。”说着就要走。
师兄不松手,又拽住其衣摆,再次道:“你还我师弟!”
“还挺倔的,呵……”又一掌拍在师兄左肩,将其震开。
随即纵身跃起,风中传来声音。
“念你师兄弟情深,七日后,无恙城鹿台阁,自会相见。”
月光依旧,鬼火盈盈,四周一片寂静。
那师兄蹲在原地,已经两个时辰,一动不动,忽略其微微的喘息,就如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样。
“喂,你死了没啊?”萧箐小声道。
没人应。
这人该不会伤心傻了吧?
萧箐心中嘀咕。
突然,有哭声传来。
“呜……”
“呜呜……”
声音渐大,“师弟啊,师兄对不起你,你就这般走了,让师兄如何回去给师父交待!啊,苍天啊!啊,大地啊!啊,师弟啊!啊……”
这……似乎哭得有点惨了。
萧箐小心翼翼道:“喂,那个,师兄啊,你师弟还没死呢!”不用哭得这般伤心。
“你懂个屁!”师兄吸了吸鼻子,抽噎道:“小师弟他自小身子弱,常年大病卧床,普通人被鬼附身,也就大病几场,多晒晒太阳便好。可师弟他被附身,那是妥妥的要他命啊。”说到这他抹了抹鼻涕,瞪着萧箐,“都怪你!”
怎么就怪她了?
“本来那人都要附你身上了,你让他附就好了,还叨叨个不停,叨叨叨,有什么好叨的?这下好了,我师弟他娇娇弱弱,如今被鬼附了身,他得多害怕啊,呜呜……”那人又哭了起来。
这家伙是水做的吗?汨罗江是他家吧。
这什么脑回路?难道她就活该被那鬼附身么?恩,可能她不是他师弟吧,人难免偏向自己人。不过,他要一直这个哭卿卿的样子,怕是七日后,鹿台阁见了他师弟,也救不出人吧。
萧箐觉得此人得鼓励鼓励,不然气都泄了,他师弟还能指望谁?
“我观兄台眼明额宽、出身不凡,令师弟必然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真的吗?”
“自然真的。”
“兄台应当听到那鬼最后说得话,他若真要令师弟性命,还会多此一举,告诉你七日后在无恙城鹿台阁见么?”
“自是不能。”
“所以啊,兄台与其在这哭,不如入城打探打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娘子说得是,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在下这便出发!”那师兄朝她拱了拱手,捡起先前被打落的剑,利落得离开了。
萧箐一下傻眼了,“喂,别走啊,我还在呢!”她还凑着头,希冀那青羊山的师兄还记得这里有个她,然而那位师兄头也不回得走了,半点未停留。
萧箐想骂娘,最起码也将她放到人多的地方,这破庙人烟稀少,周围连动物都没几个,这是要活活饿死渴死她的节奏啊,太残忍了。
呵,这绝对是报复,妥妥地报复!报复她先前将祸患转移到他师兄弟身上。好吧,这样一想,也能理解。既然已经这样,还能再坏到哪去!先好好修炼,能动弹了再说。
萧箐闭目修炼,以灵气运转四肢。
月光落下,日头升起,一夜过去。
她遵照玉简上的疗伤功法,让灵气在体内走了三圈,渐渐感觉手指有知觉了。
只是她的灵气还太少,之前修复经脉,几近枯竭。若灵气充足,尤其是木灵气充足,她的伤早就好了。唉,先前若枫小道士说过,九州圣地之外,灵力几乎枯竭,也不知是何缘故。若想更进一步,必然是要入九州圣地,那里道法玄门百花齐放,治疗这种小伤,手到擒来,也不会这般痛了,真的好痛,萧箐忍着痛,差点落泪。
正想着,破庙外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继而是武器互相击打的声音,夹杂着谩骂声。再然后,萧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杀人了?
先前她还因着破庙荒芜人烟吐槽个不停,这会她倒宁愿荒芜呢,这两拨对阵,且还见了血,杀了人,也不知是好是坏,若是坏的,发现了她在破庙,杀人灭口可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萧箐尝试着以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