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箐拽着吴禹阿娘的半只天魂地魂,毫发无损的出了摄魂幡,刚一出去,那魂幡上原本裂开的缝隙突然合上。
慧觉和尚大喜,以为魂幡有自愈能力,刚要将其收回,被一道黑气打在手腕上,当即痛得差点将手砍了。
慧觉大惊,为何摄魂幡竟不听他的指令了?
他看不到鬼魂,只看到刚出来的萧箐,以为是萧箐做的手脚,恨得牙痒痒,当即一掌朝萧箐胸口拍去。
砰!
掌心击中。
慧觉的手好似撞在了铁板上,手掌通红一片,很快就肿胀如猪脚。
萧箐甚至连那掌心之力都未感觉到,她摸了摸胸口,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这万年龟甲果真是件宝贝。
慧觉先前有摄魂幡助阵,与霄云将军的对战占了上风,如今摄魂幡不听他指令,他又伤了右掌,且伏魔降妖阵外有人一直在攻击阵眼,眼看阵法光罩越来越黯淡……那慧觉有了怯战之意,转身往东南方向逃去。
霄云将军本想将其拦下,但先前受了重伤,有心无力,只眼睁睁看着假和尚逃走。
慧觉一走,伏魔降妖阵彻底溃败,霄云将军松了气劲,直直往下倒去,被一红衣美人飞身过来抱在怀中。
萧箐听到红衣美人喊霄云将军,声声泣泪。
哦豁,这美人该不会便是霄云将军那未过门的媳妇,无恙城城主柳天南的堂妹——柳茜。
很快,柳舒鑫带着一众无恙城高手将霄云将军与柳茜团团围住,连带着处在事发中心圈的萧箐。
慧觉和尚虽败走,但已对霄云将军造成重击,此时面对无恙城这么多高手,霄云将军根本后继无力。
柳舒鑫上前一步对柳茜道:“堂姑姑,还请移步花轿。”说话间看了霄云将军一眼,语气略带威胁之意。
霄云将军拽住柳茜衣袖,恳求道:“不要去。”
柳舒鑫道:“堂姑姑,你记得你姓柳,柳家与梁家乃世交,梁家衢州势力雄厚,你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情陷家门于不顾么?”
柳茜哂然一笑,她对霄云将军说:“你莫要再作其他,既已入了黄泉地府,便好好投胎转世,莫要留恋尘世,毁了一身道行。”
霄云将军眼眸含泪,“你当真觉得我只是留恋尘世才做此行径?”
“红尘万般好,将军留恋再正常不过,只是人鬼有别,你我已然陌路,你,莫要再自作多情。”
霄云将军眼眶通红,“好,好,好!好一个你我已然陌路,好一个莫要再自作多情。柳娘子既已这般决绝,何必与在下身体接触,省得脏了你的手。”
说着霄云将军从柳茜手中挣脱,勉强稳住身形。
柳茜想扶却怯怯不前,可见内心挣扎。
好一对痴男怨女,萧箐这一局外人都明显看出,这俩人郎有情妾有意。
柳舒鑫道:“霄云将军,你该死心了,你要我堂姑过来,我堂姑过来了,还请将红叶落花归还!”
这都多久了,这家伙还记得这一茬啊,萧箐实在佩服柳舒鑫的记忆。
她拎着半只鬼,努力缩小自身存在,躲到一旁的烂木头后。
柳舒鑫望了一圈,没看到吴禹身影,将视线又落在霄云将军上,眯眼道:“那位吴道长呢?”
“柳公子向来算无遗策,自己掐指算呗。”霄云将军嘲笑道。
柳公子先是一怒继而笑道:“有你这肉身在,那吴道长想来也跑不到哪去,毕竟,他总不会想他师弟的肉身被四分五裂了吧?”
顿了顿道:“你说,要是我在你这皮囊上划上个七七八八,那吴道长会不会从暗处扑上来与柳某拼命啊?”
以他们师兄弟的关系,吴禹估计得把这柳公子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不可,萧箐想。
“给我上!”柳舒鑫吩咐手下一起上,且为了掣肘霄云将军,招招往其身边的柳茜身上招呼。
霄云将军看似不管柳家娘子死活,却一直注意着柳茜那边的动静,而柳茜说好了与霄云将军陌路,却时不时的帮着对付无恙城的高手,那边打的难分难解,招招夺命。无恙城毕竟高手如云,霄云与柳茜二人双拳难敌四手,且之前霄云将军与慧觉和尚对阵就受了伤,如今更是伤上加上,真个是苦命鸳鸯。
“你想帮他们?”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萧箐不由得点头。
“那我帮你可好?”声音柔和。
萧箐还未反应过来,先前消失不见的摄魂幡不知从何处出来,变成一粒米大小钻入她的身体。
萧箐什么也感受不到,只觉得好困好困。
在狐妖的眼中,萧箐被一股黑气笼罩,眼瞳骤然变色,血红一片,灵台上的清气也变成浊气,灰蒙蒙的。他感觉到一种毁天灭地般的气息从萧箐身上散发出来,让他不由得想要逃,然而他置身萧箐灵台,想逃也没法逃,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箐变成谁也不认识的模样。
“魔气!魔气!”
不知谁喊了一声,声音战栗。
萧箐看着无数无恙城高手倒在自己的手下,最后只剩柳舒鑫一个,拿着剑指着自己,且他的剑抖的不成样。
“魔、魔女!”
他好像这样唤她。
萧箐歪了歪脑袋,心想,他怎么能这样喊自己呢?
心头一个念头而起:既然这样,那就都杀了吧!
一个身着白衣的道长突然从天而降,身形颀长、剑眉星目,落在柳舒鑫跟前,挡住萧箐的去路。
柳舒鑫好似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淮扬真人,救我!”
姬澄抬眼一看,笑道:“原来是故人,瞿灵村一别,萧小娘子可好?”
萧箐没有回答,她眼神陌生。
姬澄看出萧箐整个人被魔气覆盖,功法诡异的很,他试探道:“小娘子能从混天阵出来,可见自有奇遇,可否念在在下救过娘子一命的份上,饶了眼前这位呢?”
萧箐若还清醒,肯定会记得眼前这人如何将她迫害至混天阵中,但她此时什么也记不得,浑身上下只剩下杀意,想要将一切摧毁的杀意。
她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