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夭发现江衍一直带着她送的钥匙扣挂件。
送出去的礼物得到认可，蒋夭很高兴，笑得眉眼弯弯。
江衍看她一眼：“傻笑什么？”
蒋夭拿笔尖指了指钥匙扣挂件，刚要说话江衍就截过了话头：“题目写完了？”
蒋夭自己先对了一遍答案，这次正确率还挺高的，江衍抽出一张草稿纸给她讲错题。蒋夭有个习惯很好，能自己纠正的题目她都会尝试着解决，实在做不出来再找江衍求助。
江衍翻着她写在一边的答题过程：“还不错。”
蒋夭得到表扬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你让我背的三角函数公式我都背下来了。”
一开始蒋夭背得头昏脑涨，江衍只好带她把每个公式都推导了一遍，虽然蒋夭觉得自己一个人恐怕还是推导不出来，但背起来确实容易多了。
江衍提醒她：“你最好隔两天就重新背一次，有些公式不常用容易忘。”
蒋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江衍让她怎么学她都不会反驳，继续埋头做题。
图书馆的这块角落三三两两坐着学生，不在静音区，讨论作业和闲聊的人不在少数。蒋夭很专心，几乎不会被杂音打扰到，江衍却没在做题，靠着椅背无意识地转动笔帽。
蒋夭今天泡了杯花茶，淡淡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漂亮整洁。挺直脊背坐在那里，垂下的发丝被捋到脑后，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侧脸白皙光洁。
蒋夭一看就是那种很受家人宠爱的孩子，又有很好的教养，所以性格并不娇纵。江衍心里慢吞吞地转着这些可有可无的念头，直到蒋夭偷偷打量他他才回过神来。
被江衍盯住，蒋夭手忙脚乱地把错题集递给他：“我订正完了。”
江衍：“嗯，今天就到这儿吧。”
蒋夭“哦”了一声，开始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江衍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她的节奏，今天却格外的慢，还频频朝他这边看过来。
江衍微垂着眼眸：“慢死了。”
蒋夭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加快速度，反而看上去更纠结了：“江衍……”
江衍都没脾气了，一只手扶在桌沿：“你有话就说。”
蒋夭：“大家打算周六去烧烤，让我来问你愿不愿意一起去。”
一口气说完没有磕绊，蒋夭打了很久的腹稿，有些紧张地等待着江衍的反应。
结果江衍只是很平常地点点头：“好。”
江衍背上书包往外走，蒋夭急急地跟上去：“你……就答应了？”
江衍挑了下眉：“你不希望我答应？”
蒋夭：“当然不是，我以为你可能不太想参加这种活动。”
蒋夭被江衍爽快的态度惊到了：“你不问问有哪些人吗？”
江衍：“你去吗？”
蒋夭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吴笑笑和郑越都去所以她也打算过去玩一玩。
江衍就没再问了，蒋夭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江衍的意思好像是她去他就答应。
蒋夭无措地摸了摸燥热的脸颊，眨眨眼，是这个意思吗？
江衍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点醒她，放缓脚步走在她身侧，像是随口问了一句：“你平时上课也老走神吗？”
蒋夭想辩解又无话可说，她确实挺容易走神的，从小就这样。
说到这里，蒋夭就问他：“江衍，你是不是一直成绩都很好？”
江衍没否认。
蒋夭心想，他果然是打小就聪明的类型。
接收到蒋夭略带羡慕的目光，江衍嘴角抽了抽：“你什么眼神？”
蒋夭嘟囔了一句羡慕嘛，又忍不住笑：“我以前跟你不熟的时候，以为你白天上课晚上出去打架，结果还能保持那么好的成绩，挺神奇的。”
江衍话里带着点淡淡的嘲讽：“白天上课晚上打架，你给我安排得挺满当。”
又侧头看她：“所以那天在路上遇到我你才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蒋夭点点头：“我那个时候以为你不是好人……”
江衍唇角微翘：“说对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话里听不出来高兴还是生气，蒋夭在原地站定打量江衍的神色，犹豫着问：“你生气啦？”
江衍伸手轻轻拍了下她后脑勺，迈步往前：“你说的是实话，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的手一触即离，蒋夭捏了捏书包带，追上去：“我之前不了解你嘛，所以会有些误解。”
蒋夭一着急，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我现在知道啦，你每天都来上晚自习根本没工夫去打架。你还帮了我这么多忙，每天都给我讲题目，把红豆卷让给我，上次小测验我没考好你还买糖请我吃……”
蒋夭越说越多，他忽然就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太自在地出声打断：“行了，你脑子就光用来记这些了？”
上周数学小测蒋夭考得很不好，江衍讲过很多次的题型她还是写错了。江衍还没说什么，蒋夭先哭了起来，她也不要人哄，自己拿出纸巾，哭够了把脸擦干净处理掉垃圾继续写题。
江衍看她眼睛红通通的还埋头写题，平时嘴皮子挺利索的一个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坐着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最后去了趟学校的小卖部，逛了一圈挑了两盒糖，一盒水果糖一盒巧克力糖。本来想两盒都给她，又想不通为什么考砸了还给她奖励。
江衍看到她试卷那刻都忍不住磨牙，教了那么多遍也教不会，看着比谁都听话认真，做起题目来就是不开窍。
蒋夭一整天都蔫蔫的，跟被霜打过似的，江衍跟她分开之前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糖递给她。
给蒋夭的是巧克力糖，留下来的那盒是水果糖。江衍根本不爱吃糖，回家的路上闲着无聊也剥开糖纸尝了尝味道，果然甜得发腻。
早知道两盒全给她了。
“你对我好，我当然要记得的。”
江衍听见她小声嘀咕，心口忽地一阵发闷，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