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吴浩楠和宋寅寅在谈恋爱。”
徐燕压着嗓音把这个八卦抛出来，面露期待等大家的反应。
蒋夭第一个开口：“宋寅寅是谁？”
徐燕解释：“他们班文艺委员。”
郑越倒是认识宋寅寅：“你怎么知道的？”
徐燕：“我朋友跟我说的啊，他们俩一直走得就挺近的，最近还有人看到他们周末出去约会，八九不离十了吧。”
吴笑笑想了半天：“宋寅寅是不是去年元旦晚会跳剑舞的那个？”
徐燕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她。”
蒋夭这下子也想起来了，好像上次在阶梯教室，跟吴浩楠站在一起的也是宋寅寅。
吴笑笑欲言又止：“这……也不咋配啊。”
吴浩楠要说优点的话也就是皮肤白了，个子不算高，总爱低着头显得有些畏缩。宋寅寅是个长得挺英气的女孩，头昂得高高的，跟只小天鹅似的。
徐燕一拍巴掌：“是吧是吧，真的很不般配，也不知道看上了他哪一点。”
吴笑笑左右看了看，悄悄告诉她们：“咱们班也有人喜欢宋寅寅。”
“谁啊？”
面对几道充满探究的目光，吴笑笑嘿嘿一笑：“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
郑越翻了个白眼：“你真讨厌。”
蒋夭被八卦勾得有些心痒，吴笑笑这次嘴却严实得很怎么都不肯说，挨了几记白眼才透露了一点：“其实光咱们班，咱们班内部成了的就不下五对。”
吴笑笑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
徐燕惊叫：“我能确定的只有三对。”
蒋夭郑越面面相觑：“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徐燕清了清嗓子故作玄虚：“这个嘛，需要一点天赋。”
蒋夭显然是没有这种天赋的，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出来谁跟谁是一对，不经意间对上了江衍的目光，眉毛微挑大约是问她在看什么。
蒋夭缓缓挪开视线，心想至少江衍应该是单身吧。
下午的课上到一半，同样没什么天赋的郑越凑过来跟她说：“我现在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疑。”
蒋夭差点笑出了声，赶紧用书挡住自己憋得通红的脸。
江衍觉得蒋夭今天有些不对劲，写着写着就开始走神，漫无目的地打量阶梯教室里的人，笔帽抵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
蒋夭跟郑越最后还是撬开了吴笑笑的嘴，吴笑笑勉强跟她们分享了点——周其和学委姚云娜已经谈了一年了。
蒋夭很快就找到了周其和姚云娜，他们俩一前一后坐在靠近讲台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交流。只有一次周其的笔掉了，姚云娜捡起来放回给他，笑了一下。
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蒋夭眼前一亮，不知不觉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吴笑笑说的是真的！
蒋夭的眼睛亮得出奇，江衍顺着她的目光往过去，阶梯教室乌泱泱全是人，确定不了她到底在看谁。
江衍索性直接问了：“怎么了？”
蒋夭现在处于一种非常想跟人分享八卦的状态，而江衍显然对班上的人都不怎么了解，对着他蒋夭居然有些得意。
她的小表情江衍尽收眼底，他弯了弯一边的唇角，好整以暇地翻开书本：“不想说算了。”
尾音拖得稍长，蒋夭没想到江衍这么没求知欲：“我又没说我不说，你真不想听吗？”
江衍忍笑：“一般般吧。”
蒋夭没关子可卖了，虽然丧气但实在忍不住，身子稍稍向江衍倾斜。江衍嘴上说一般般，看她靠过来也下意识地微微低头，气流拂过耳际带来丝丝痒意，他心不在焉地听着蒋夭告诉他副班长和学委谈恋爱了。
她刚刚应该吃了桃子味的糖果，江衍心想。
蒋夭两颊泛起了一点红晕，眼睛水亮亮的，他搞不明白，周其和姚云娜谈恋爱她为什么这么兴奋。
大概是他没有给出她想要的反应，蒋夭仍然盯着他，江衍后仰一些靠上椅背，很给面子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蒋夭异常自信地开口：“看他们的相处氛围啊。”
江衍兴致缺缺地朝那边看了一眼：“就因为他们坐得近，偶尔还一起讨论题目？”
什么叫就，蒋夭刚要反驳，江衍看向她：“那你有没想过，我们每天也坐在一起上晚自习。”
蒋夭怔了会儿才开口：“那怎么能一样。”
江衍反问：“怎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蒋夭的脸火烧火燎，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索性支起胳膊撑住脸颊，低下头去看一篇阅读理解。
明明冷静了一会儿却发现心跳得越来越快，江衍看向她的瞬间一遍遍在脑子里重演，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逗你玩的。”
江衍的声音在蒋夭头顶响起，她放下胳膊，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江衍的意思：“你！”
江衍已经站起来了，一只手从她身前越过，干脆利落地拿走她的杯子。几分钟后带着两杯热水回来了，蒋夭绷着脸不看他，笔尖擦过卷面发出急躁的摩擦声。
“生气了？”
蒋夭翻了个白眼：“没有。”
江衍把她的保温杯放回原位，隔了一会儿忽然冒出来一句：“就是生气了。”
神经病啊！
蒋夭气得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江衍兀自笑了一会儿，目光定格在一个角落，拿笔轻轻敲了敲蒋夭的书：“诶，问你件事。”
“吴浩楠旁边的人你认识吗？”
蒋夭丢过去一个眼神，发现自己还真认识，不情不愿地开口：“他们同班，叫宋寅寅。”
江衍若有所思：“你们熟吗？”
蒋夭摇摇头：“不熟。”
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一点，江衍还没想好要不要去管这件事，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宋寅寅对于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他心不在焉，写题的速度比往常要慢一倍，蒋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