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到了宋寅寅的□□号。”
蒋夭把手机屏幕递到江衍面前：“你觉得我们是直接在□□上告诉她，还是把人约出来说比较好？”
江衍考虑了一下：“开个小号跟她说。”
蒋夭迟疑：“小号说会不会可信度不高？”
江衍：“如果知道跟我有关，她估计会觉得我挑拨离间。”
在宋寅寅眼里，江衍大概就是那欺压良民的恶霸。
恶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宋寅寅拿他当恶人，可江衍因为之前的经历又做不到完全置身事外，处理起这件事心里头多少有些憋屈。
蒋夭咳嗽两声，把思绪拉回来：“好吧，那我来开。”
开个小号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蒋夭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动：“取什么名字啊？”
江衍喝了口奶茶店的柠檬茶：“随便。”
蒋夭托着腮想了一会儿，敲下柠檬茶三个字，头像选了之前在路边拍的那只三花猫。
前面都进行得很顺利，也成功加上了宋寅寅的□□，到说正事的时候蒋夭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
江衍伸手接过手机：“我来吧。”
话是这样说，但江衍打出几个字过后也沉默了，蒋夭凑过去看了一眼：吴浩楠不是个好东西。
直白简单粗暴。
蒋夭脸色扭曲了一下，跟他商量：“口气好像太尖锐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
江衍抿了抿唇，在蒋夭的强烈要求下把这句心里话给删了。蒋夭最终还是把手机使用权抢回来，以一种尽可能委婉温和的语气敲了一大段字，简述了江衍初中同学的遭遇，提醒宋寅寅注意自己有没有被拍下什么照片。
宋寅寅很快回复了一句：你是谁？
蒋夭斟酌了片刻，没有继续跟她聊下去，江衍靠着椅背淡淡道：“该说的都说了。”
江衍准备注销这个账号，蒋夭拦住他：“她要是有别的问题想问我们怎么办？”
江衍还是那句话：“你说的已经够全了，信不信由她。”
正僵持着，宋寅寅那边又跳出来几条消息——
我没和吴浩楠恋爱。
你到底是谁？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蒋夭愣了好一会儿，小声念叨：“原来没谈啊。”
江衍视力还不错，那天晚上看到的人确实是吴浩楠，他眉峰微蹙缓缓开口：“可能有什么误会，但他们俩走得很近，提个醒就当防患于未然。”
蒋夭也这么认为，任由江衍把这个账号注销掉了。勉强算收了尾，在这家奶茶店窝了一下午，蒋夭坐得骨头都酸了，她歪着脑袋看江衍：“江衍……”
“嗯？”
蒋夭想说点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她应该是整个班里或者整个学校唯一知道江衍秘密的人。这个认知让她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看她不说话，江衍也没有追问：“谢谢。”
蒋夭摇摇头：“能帮上忙我挺高兴的，尤其是这种事情。”
如果知道了却不能做什么，反而会有些心理负担。
这家奶茶店的服务很好，看他们在这里坐了一下午，甚至送过来两块现烤的面包。
蒋夭笑眯眯地咬下一口：“好吃。”
江衍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撑住笑了起来，蒋夭被他这通笑闹得有些脸红：“干嘛？真的很好吃。”
江衍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抬手扶着额头无声地笑了一会儿，对上蒋夭越瞪越圆的眼睛慢慢敛起笑意，随手拿起那块坚果吐司喂到嘴边。
奶香浓郁，确实是蒋夭喜欢的口味。
“对不起。”
店门被推开，三五个人同时涌了进来，奶茶店员工的问好声此起彼伏，蒋夭愣愣地看着江衍：“你刚刚说什么？”
江衍认真地注视着手里的吐司片，也不抬眼看她，声音慢悠悠的：“没听见算了。”
最讨厌听这句话，蒋夭牵平嘴角，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吴浩楠声音抬高了两个度：“当然是假的！”
宋寅寅看他一张脸涨得通红，语气缓下来，眼睛仍然盯着他不放：“这里面说的话全部是假的？”
“不全是，确实有这个女生，她叫盛姣姣。”吴浩楠眼神闪了闪，“我初中的时候和盛姣姣关系很好，江衍喜欢盛姣姣，经常借机欺负我。后来我在本地升学，她跟她妈妈去了外省，我们几乎没联系过了。”
宋寅寅仔细听着他说的话，吴浩楠话锋一转开始质问她：“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江衍？一定是江衍，他就是看不惯我能交上朋友！”
吴浩楠一边说话一边哆嗦，气得眼眶泛红，宋寅寅看他这样忍不住叹气，拉着他在长椅坐下。
他斩钉截铁道：“一定是江衍！”
宋寅寅动了动嘴唇：“应该不是，说话的风格像个女孩子。”
宋寅寅对江衍的印象很不好，并不觉得会他花费时间写这么长一段言辞恳切的话给她，吴浩楠反应很大，但宋寅寅并没有从这段话里看出什么对她的恶意。只是她再发消息过去，那个账号已经不存在了，宋寅寅很心烦，拉吴浩楠出来问个究竟。
吴浩楠当然不会承认，他低头咬着牙，心里升起一丝惶恐。如果不是江衍难道是盛姣姣？不可能，她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至于盛姣姣的那些朋友，也不会愿意把那些丑事翻出来才对！
吴浩楠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我手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照片，不信的话你自己翻。”
他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塞到宋寅寅手里，宋寅寅握着他的手机没有打开：“我知道的，你没有什么机会能拍下我的照片。”
“不是这样。”吴浩楠默默打开手机把相册里的几张照片翻给她看，“我确实拍过你，我知道这样不好，本来是想留着做个纪念，你要是不喜欢就删掉吧。”
是她去年跳剑舞的照片，都拍糊了。吴浩楠不好意思地往回缩了缩，吞吞吐吐地开口：“我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