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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怒(2 / 3)

血流如注,一时之间,众朝臣无不侧目,但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赵高惊呼出声,随后又生生止住哀嚎,他忍住剧痛,不断哀求着。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臣,臣......。”

赵高平日里巧舌如簧,如今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纵然他的确敢做出天幕所说的事情,但他现在还未行过的事,他不能承认。

【李斯认为始皇帝之死可能导致天下大乱,众公子生出异心,所以封锁了始皇帝驾崩的消息,秘不发丧。

始皇帝的棺椁用辒凉车运载,始皇帝原来信任的宦官还照常陪侍左右,饮食起居一应如常,百官照常上奏政事,然后由宦官假扮始皇帝批阅奏折。

始皇帝已死的消息只有李斯、赵高、公子胡亥、以及始皇帝宠信的几个宦官知道,从这时起,赵高便开启了他的权臣之路。

赵高是公子胡亥的老师,且已经深得胡亥的信任,胡亥登基,赵高的权力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于是赵高便和李斯、胡亥密谋毁掉始皇帝欲送给扶苏的诏书,谎称李斯在沙丘接受始皇帝的遗诏,立公子胡亥为太子,之后再伪造诏书送给扶苏和蒙恬,例举他们的罪状,令他们自杀。】

大殿中一片死寂,扶苏有些茫然,他看向李斯,自己的岳丈。

好大一颗瓜砸到自己脑袋上,李斯心惊胆战,面上一片惨白。

“臣,臣......。”

他双唇哆嗦,连话也说不利落,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想不出对策。

【斯曰:“君其反位!斯奉主之诏,听天之命,何虑之可定也?”

李斯还是有几分衷心的,更何况他与扶苏并无仇怨,没必要冒着砍头的危险谋反。

高曰:“安可危也,危可安也。安危不定,何以贵圣?”

赵高的话点醒了李斯,是啊!若是扶苏登基必定会重用蒙氏兄弟,自己的丞相之位恐怕会不稳,再者扶苏若是上位,自己就是最大的外戚,难免会招惹猜忌。

李斯经赵高这么一点醒,内心开始动摇,又加上赵高继续在一旁舌灿莲花,循循诱导李斯,李斯便做了这个令他万劫不复的决定。

李斯本来有机会成为千古第一相的,最终却因一念之差明声尽毁,虽有不世之功,却难以为后世之表率。】

“千古第一相”啊,李斯顿觉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从喉间喷出,还不待始皇帝发作,便先一步晕倒在大殿上。

始皇帝冰冷的目光从殿中晕厥过去的两人身上扫过,竖子敢而!始皇帝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他倒要看看这二人还能做到何种地步?

【此时,胡亥不过才十九岁,还没有肖想过皇帝的位子。

赵高刚找上胡亥时,他是拒绝的。

“废兄而立弟,是不义也;不奉父诏而畏死,是不孝也;能薄而材譾,强因人之功,是不能也。”

由此可以看出,胡亥是明白礼仪道德的,他知道赵高要做的事情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事,在他看来一切按照始皇帝的旨意行事就行了,何必要背上骂名而造反呢。

“臣闻汤武杀其主,天下称义,不为不忠;卫君杀其父,国人皆服,孔子且默许,不为不孝。从来大行不顾小谨,盛德不矜小让,事贵权达,怎可墨守?顾小而忘大,后必有害,狐疑犹豫,必然后悔。

愿公子当机立断,必会成功。愿子遂之。”

为了劝服胡亥造反,赵高列举了众多例子,在赵高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胡亥终究是没能抵抗住权势的诱惑,上了赵高的贼船。】

胡亥被数位兄姐堵在自己宫殿中,脸上已经挂彩。

“别打了,嫚姐姐,是我错了。”

胡亥不过十多岁,听到天幕说自己是秦二世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果不其然,不一会的功夫,几位公主就怒气冲冲地赶来他殿中。

赢阴嫚不顾公主之仪,撸起袖子哐哐锤了胡亥几拳,其她几位公主有样学样。

殿中宫人皆不敢上前,一边是始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一边是尊贵的公主们,他们哪一方都不敢得罪。

不过,他们打心眼里也不愿意阻拦公主们,神女可说了这位胡亥公子日后会肢解他的兄弟姐妹们,这种行径简直与畜生无疑。

胡亥蜷缩在床边,发髻散乱,小脸挂满泪水,凄凄惨惨。

他抽噎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神女都说是赵高教唆我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打我。”

胡亥的母亲是胡人,他生得精致异常,此刻的模样颇叫人怜惜,几位公主面面相觑,皆有些不忍,对于这个幼弟她们还是十分疼爱的,纵然他有些娇纵。

赢阴嫚冷哼一声:“你就会装可怜,难道肢解兄弟姐妹的行径也是赵高教你的。”

胡亥顿时一噎,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未来的事情。

【时值暑天,尽管用辒凉车运载始皇帝的棺椁,但始皇帝的尸体还是腐烂了,辒凉车散发出腐臭的气味,为了掩盖尸臭味,李斯以诏书命令随行官员每车载一石咸鱼,用来混淆始皇尸体的气味。

直到巡游队伍回到咸阳时,李斯才对外公布始皇的死讯。

太子胡亥承袭帝位,史称二世皇帝。】

“混账!”

嬴政一脚踹在昏死过去的赵高身上,他勃然大怒,气血上涌,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

始皇帝握紧手中的长剑,一步步走下台阶,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嬴政走到李斯身边,他的眼神阴鸷的可怕,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

李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陛下是要杀了父亲吗?

然而,下一刻,李由却只见一把沾染了鲜血的利剑抵住自己的咽喉,他不禁咽了口唾沫,陛下这可不兴换对象的啊!

李由不知道始皇帝意欲何为,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长剑划破他的喉咙。

“拿着,告诉你的父亲,让他挂在自己的床帐上。”

李由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那把长剑,剑身上鲜红的血是赵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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