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他有好几次想尝一尝,但最后都没有去管它。
“味道不错。”她评价道:“皇兄,哪来的?”
李珩淡淡道:“是喜糖。”
“谁的喜糖啊,能到您的桌案上。”李蕙月一边吃着一边好奇。
李珩抬起头来,是他自己的喜糖,但他说不出来。
李蕙月见问不出话来,又拉着李珩撒娇:“皇兄,真的不能叫表姐来吗,你就答应月儿吧,她真的很想见您。”
李珩无奈地放下笔,有些人主意打到她妹妹身上,有些人会自己说告辞,看来是他后宫这碗水没端平。
既然秦家的派头给足了,旁的人也是时候敲打和照顾了。
“朕会去留芳阁,你今日就别闹了。”
李蕙月顿时开心了,当晚饭都多吃了小半碗。
李珩隔了一日后便去了留芳阁,禧嫔盛装迎接,向他展示自己新调的香料和摆弄的插花,一个傍晚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留芳阁从里到外都是兰花的香气,与从前李珩母妃用的一样,这本该是让他无比怀念的事,但是一见苏绮往他身上凑,他却甚是不喜,转头掐住她的下巴。
两人如今已经躺在一张床上,苏绮凑过来的意味再明确不过。
“你入宫前朕便让你想清楚,朕暂时无心这些情爱,你确实是听明白了才进宫的?”
苏绮含情脉脉,素手缠上李珩的手腕:“听明白了,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这番剖心的话再配上这柔情的神色,得来的却是李珩撇开的眼,他松开手:“那你就去控制。”
冷冷的一句让苏绮愣原处。
在大选前李珩曾经造访过安国公府,言辞里是希望安国公不要参与到宫闱中来。
她爹当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她也不想,她已经见过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又怎么再看得到其他人。
“表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柳姐姐吗?”苏绮睁着眼,明明自己与喜欢的人躺在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很远一样。
李珩忍着回头再掐她一遍的心,警告道:“朕当没听到你说什么,睡觉。”
苏绮闭上眼睛,心道果然是这样,回道:“是。”
那是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她爹为了让她和李珩培养感情,曾让她入宫住过一段时间,她无意间看见一副女子的画,画上还有一首藏头诗,女子的名字叫明雪。
后来她就格外关注这个名字,并且终于打听到一位相符之人。
当年先帝为给自己的儿子留条路,将谋反的罪名全扣给了柳家,柳家在狱中死了十之七八,原本是要灭九族的,后来似乎是秦相出面保住了柳氏中未成年的孩子,流放到了岭南。
如今想来,秦丘救下柳家的人,要说里面没有她表哥的动作,她是一点也不信的。
而且她知道的比这些还要多,她还知道,柳明雪就被她表哥藏在华京城里。
严萍一大早便来给秦玉柔梳妆,甚至抢了真儿的活计,亲自给秦玉柔描眉上妆,妆是极好的,却让秦玉柔有些不知所措。
“昨晚禧嫔侍寝了。”真儿凑近秦玉柔,将令严萍反常的原因说出来。
多新鲜啊,皇帝又不是和尚,身上还肩负一国的国祚,这不是正常的事情。
不仅玉楼阁,这后宫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来,太后明面上在请安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但是在请安后留下了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