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用力,仿佛无声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秦玉柔赶忙跪下,小声说:“若不这样,怎么让后宫,让臣妾的爹知道,我们行过周公之礼。”
见李珩不回答,秦玉柔抬起红透的脸,更小声地说:“难道,陛下想来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似乎有些麻烦,秦玉柔沉思。
李珩手都在抖,演戏要演到这种地步,他身为一个皇帝需要演这种戏!还来真的?
这秦玉柔,这秦家,简直无法无天!
内心一片惊涛骇浪,但是理智逐渐回笼。这女人这几天心中郁结,多半是因为丞相夫人来的时候敲打了此事。
他现在完全可以拒接这荒诞的提议,但是他也有把柄在秦丘手里——他当年承诺,若秦丘肯救下柳家,便许给秦家大皇子。
那时候他无力去救下想护住的人,只能出此下策。非嫡但是是长子,这是他能给的最大的让步。
如今被为难的是秦玉柔,若再拖下去,说不定秦家不会善了。必须要加紧来年科举考核,扶持一批优秀才子,并且减少秦党在里面安插人手。
“朕知道了,你想怎么演?”纷繁思绪终于归于一处。
秦玉柔简直喜出望外,没想到李珩这么好说话,但具体怎么做,这就难倒她了,她活了两辈子还没谈过恋爱呢。
秦玉柔的头发还带着一些潮气,就算没有烛光,她的眼睛也十分明亮,一动不动地站着。
李珩撇开眼:“你自己没主意?”
秦玉柔有是有,但是怕自己学得不像,反正最厚脸皮的话已经说了,秦玉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臣妾没经验,您教教臣妾,成吗?”
一室安静,针落可闻。
半晌,秦玉柔只听到三个字。
“你随便。”
秦玉柔一听李珩这话就清楚,这皇帝似乎也没那么愿意配合。行吧行吧,演技拙劣就拙劣,那档子事情无非就是弄出点声音来。
她做好心理建设后,就开始找感觉。
秦玉柔轻咳两声:“那臣妾就出点声,您看着配合?”
李珩一点头,秦玉柔就一不做二不休,声音似乎是掐着嗓子喊出来的:“陛下,莫急!”
没有一点缓冲,这变脸和变声的姿态也着实让李珩大吃一惊。
秦玉柔需要的是以假乱真,一次定乾坤,但是她也没有经验,话本子里颠鸾倒凤的情节也只是文字,她扯了扯李珩的袖子让他往床边走,边走边念着台词。
“陛下陛下慢点,哎呦!”
“陛下轻点。”
“陛下,啊!”
咳咳咳,她真的觉得掐着嗓子说话好难。
表演的空余,秦玉柔看了眼李珩的表情,有些臭,她都说了自己没经验了,表演不好怪她啊。
到了床边后秦玉柔松开了李珩的袖子,并吹灭蜡烛。
“陛下,您弄疼臣妾了。”搜刮着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她又想出一句来:“陛下,臣妾缓口气。”
就算是在黑暗里,秦玉柔还是有羞耻心的,她不想说话了,扶住床开始摇起来。
“你做什么?”
刚坐稳在床上的李珩不满地开口。
“这不是必备的嘛。”秦玉柔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感觉这李珩怎么好像不懂的样子。
摇了一会儿她也摇累了,坐下来喘口气,凑到李珩耳边说道:“要不,您也出点声?”
她总觉得这样传出去有演的成分,万一他们是觉得自己把李珩打晕之后做的该怎么办,她耸了耸鼻子:“陛下,既然演了,就要一次成功。”
“你想让朕说些什么?”李珩感受着自己汗涔涔的手还有秦玉柔不稳的呼吸,但实际上他们两个这会儿一点接触也没有。
“随便,不行就念诗?”看李珩那个样子,秦玉柔觉得他也说不出什么情话来。
李珩深吸一口气,心想都到这步了,秦玉柔能如此豁得出去,他一届大丈夫,扭捏的话便不成样子了。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云雨?还真是有些酸。
秦玉柔轻笑一声。
“行了。”李珩听到了她的笑,黑暗好像扩大了他的感官,胸腔里跳动的心脏还有身下的热度都格外清晰,明明他只是坐在床上。
秦玉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想忍住一句话,但是没能忍住:“陛下,时间有点短吧。”
李珩:“……”
“安嫔连这都知道?”
秦玉柔挑眉,话本子教她成长。
后来她又折腾了半盏茶时间,拉拉床幔,念几首小诗,不过这番操作下来属实是让秦玉柔又羞又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对,还差样东西。”秦玉柔鲤鱼打挺地起身,本想用簪子弄出点伤口,但又怕破伤风。
她忍着痛咬了下虎口,在床上胡乱摸了两把。
“你不必如此。”李珩出声。
秦玉柔稍微整理了下头发,淡淡说:“严嬷嬷不好糊弄。”
感情比起秦家来,起居郎更好糊弄。
李珩墨黑的眸子里情绪晦暗不明,他凝视着窗外晃动的竹叶半晌。
“高鸿,备水。”
秦玉柔在见李珩去沐浴了,又用力嘬了下自己的肩膀,挠了几下脖子和后背,这才喊来真儿和严萍。
严萍进门后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秦玉柔也感到了欣慰,这波应该算是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