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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1 / 2)

“裴掌门也不想被人知道,你其实真身是妖吧?”

月色清冷,透过古朴的紫檀木雕花窗棂,照出几道摇晃的竹影,随风款摆。

而在一片烛火摇曳的室内,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被压在黛蓝色的锦被上。

轻薄的法衣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双臂反剪,扯起的衣领下露出一截细腻平滑的脖颈。

他的耳尖带着薄红,好看的眉蹙起,不知是因为怒意还是什么,压低了声音,

“你想怎么样?”

女子的膝盖压在他背上,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点痕迹。

常宁强迫自己的视线移开,吊儿郎当地说道,

“你去劝劝我师兄,让我接下宗门任务。求求你了,裴掌门?”

裴圳:……从没见过这么求人的。

他喉结动了动,尽量忽略常宁在他背上乱摸的手,轻声说,

“这次的任务与寻常不同,以你的资质,呃……”

话还没说完,常宁抓着他手腕的手一用力,拽着他的手臂将人拉起了几分。

她扳过他的下巴,强迫裴圳看着自己。

她神色散漫,却充满了挑衅,

“裴掌门觉得,我的实力比起你来说,如何?”

“我今日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常宁按住了嘴唇,裴圳一僵,话语生生顿住。

常宁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对,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受了伤、是刚刚结束闭关、是一时不察,还是我太过阴险?”

裴圳的眼皮抬了抬,正对上歪着头看他的常宁,眼神里满是戏谑。

他轻叹了一口气,

“是我技不如人。”

话一出口,常宁扯着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呃……”

动作间牵动肩头的伤口,裴圳忍不住皱眉,不小心漏了一声□□。

常宁连忙松手,回过神来暗道一声美色误人。

“既然如此,裴掌门知道明日应该说什么了吧?”

“知道了。”

常宁没有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侧脸,动作轻佻,

“真不知道你一个妖族,不好好在妖界人间呆着,竟胆大包天跑到仙门来?”

还当上了代理掌门,莫不是卧底混到了仙门顶层?

“那你明明实力不低,为何一直隐瞒至今。你知不知道与妖族交手时,仙门伤了死了多少弟子?”

常宁闻言挑了挑眉,手指从他的脸侧越划越下,

“你跟妖族闹翻了?就这么恨妖族,恨不得让仙门多杀几个同族?”

裴圳没有说话,常宁的手指描画着他衣襟上的云海纹,笑意挂在嘴角,却不达眼底,

“我这么隐藏自己,当然是因为我怕死啊。跟妖族的战场上,那可是实打实的刀剑无眼呢,一个不小心,连修士也会缺手断脚的,多可怕啊。”

“你竟然如此贪生怕死?”

没有预想中的气愤或嘲笑,裴圳的话平静到听不出语气。

“是啊,所以祈求这位善良、热心、仙门第一端方君子的裴掌门……”

常宁俯下身去,凑近裴圳的耳边,“为了我日后能继续在上清宗混吃等死,就麻烦你明日,替我多说几句了。”

“你先起来。”

常宁说话间的气息落在裴圳的耳边,他冷若冰霜的面庞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如同春风吹开了冰河,碎冰奔涌,一发不可收拾。

常宁看着他耳朵越来越红,连带着脖颈和脸上都快烧起来了。

“听闻裴掌门是仙门中数一数二的清冷无欲,怎么现在……脸这么红?”

“你知道为什么。”

裴圳的语气和他的反应就像是割裂的两个人。

“我不知道,裴掌门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常宁一只手撑着头,侧躺在裴圳身边。

裴圳侧过头来,半张脸埋在锦被里,

“你对很多人都会这样吗?”

“怎么样,这样躺在一处吗?”

“嗯。”

“当然不啊。”

常宁身为上清门副掌门,只有她睡床别人睡地上的份。

“我答应你。”

“真的?”

想到到底是有求于人,常宁示好的帮裴圳理了理鬓边散乱的头发,“裴掌门别忘了噢。”

“不会忘的。”

常宁撑起身子。

裴圳以为他要走了,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的脖颈倏然一凉。

常宁的手指探进领侧,一下就将他的衣服拉下了肩头。

那张平静如水的脸色终于泛起了一点涟漪,

“放手!”

“哎呀,伤得这么重啊。”

常宁的手指轻点了几下那如玉般的肩头,一道狰狞的伤口贯穿而过,可以想象曾经定然是深可见骨。

她从芥子袋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在手上,抹在了裴圳的肩头。

她的手法说不上温柔,但并不令裴圳觉得疼痛,反而带起无端的痒。

“伤口恢复的时候是会有点痒,可不要又抓伤了。”她将另一个绿瓷瓶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若是痒了,可以涂这个。”

“上好的碎骨补和断续膏,上清门的珍藏可不少。”

常宁捏了捏他的脸,

“裴掌门若是需要,随时可以跟我说。”

这可不是上清门的珍藏,是常宁自己的。

裴圳喉结动了动,罕见的不守礼数,没有回应。

常宁见事情解决,也不多留,利落地翻身下床,推开窗户,消失在了竹林夜色中。

裴圳的手臂失去了钳制,落在了身侧。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回想起刚刚常宁轻笑的模样,仰头闭上了眼。

“怎么会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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