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台那侧,又有夫人在后虎视,只好随口替夫人辩解几句,林巍台也是个爱闹的,扯着林巍阁就说自己被夫妻联合欺负。
几人笑作一团,比方才热闹不少,裴阙音笑得双肩颤颤,折身想倒杯茶醒醒酒,却发现几番调换座位,自己已经和沈安泽坐在了一处。
想起上次并不算愉快的见面,还有前世的龃龉,裴阙音故作没有注意,提着茶壶扭身就要走。
“昔年青堤大师骑牛出关,弟子上百,始有莱郡,到了前朝撤郡置州,便是莱州。”沈安泽盯着女郎,出声挽留。
裴阙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沈安泽在参与他们莱州的话题,挤出了一个笑,“沈先生才识渊博。”
林巍台却对这个话题甚有兴趣,再添他本就对这位沈状元十分好奇,插在沈安泽与裴阙音之间问道,“青堤大师竟与莱州还有这番渊源,我素来仰慕青堤大师,只可惜文卷甚少,沈郎可否讲讲是从何书推出此断?”
沈安泽看着趁机坐回自己夫君身边的裴阙音,抬眼看向林巍台,随意道,“忘了,许是一瞥而过。”
“这青堤大师是谁?”林巍庭小声问向裴阙音。
裴阙音端着茶水的手一顿,微微瞪大了眼,还是耐心与林巍庭道,“一个佛法大师,以门人弟子善于纵横术而出名。”
“原是如此。”林巍庭点点头,似懂非懂,忽的凑至裴阙音耳边轻语了句。
林巍台和林巍阁或许没注意到,沈安泽却是眯起了眸子,他清晰地看着裴阙音耳尖泛红,又推搡了林巍庭一回。
“还有孩子和客人在。”裴阙音小声警告。
沈安泽敛下长睫,他从未如此厌恶过自己的好耳力。
“老师,我阿兄嫂嫂感情甚好,是不是就可用伉俪情深这个词来形容?”林巍阁今日安安静静,未曾主动说过话,然而方一开口,便直直看向沈安泽。
沈安泽面色更淡了几分,将近两年未见,林巍阁已经长成了半大少年,目光沉稳许多,开始让人捉摸不透。
若只是自己带过的一个普通学生,沈安泽定会喜他成长,奈何他是林巍庭的弟弟。
两人双目相对,互相打量猜测对方知晓了多少。
林巍阁站了起来,斟了杯酒放在沈安泽面前,笑道,“老师方才说起莱州的典故,我倒想起跟着老师读书时,一个关于前朝的故事?”
沈安泽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言尽发。
林巍阁一字一顿道,“老师可曾记得前朝禁脔一典?”
此话一出,沈安泽再也藏不住眼底晦涩,目光如炬看向自己这个昔日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