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我真不好意思,明明是个老师,但是自己的孩子却养成这样……但是也不能都怪孩子,自从我老公走了……唉……我已经尽力了。”胡暖眼圈红着,看着干巴巴的,哀戚太多,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宁遥还怕她不提,这回她自己提起了亡夫,宁遥赶紧抓住机会:“胡姐,这段时间你肯定是辛苦了,我也知道外边的风言风语,我这次来也是想从群体心理这个角度研究人们对鬼神之事的态度,我也真心希望这次研究能给你们一家子带来点安宁。”
宁遥顺便向辛祀玉的方向努了努嘴:“咱们还有辛记者呢,他来见证真相。”
胡暖闻言一把抓住了宁遥的手,力度之大让宁遥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胡暖压低声音,似乎在防着谁一样,她近日精神本就屡屡受创,此时更是显得草木皆兵:“嘘……我知道你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其实我再差也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但是、但是这个事情……我真的……”
胡暖说着说着,忽然止不住发抖,脑门也渗出薄汗。
宁遥立刻意识到,胡暖是真的很害怕,她心中的恐惧已经外化成为躯体的症状。从她话里的意思,似乎非常忌惮宁遥讲起鬼神灵异的事情。
“你真的遇到了很让人恐惧的事情,对不对?”宁遥扶着胡暖的肩头,胡暖整个人蜷缩起来,虽然她比宁遥大了快十岁,可此刻却像小女孩一样。
宁遥心里清楚这里发生的怪事是邪神作祟,已经知道结果的她并不害怕,她下意识想否认或是质疑胡暖的感受,但她的理智选择顺着胡暖的情绪说。
“对,我真的很怕……我真的很害怕……”胡暖的话像是飘忽的呓语。
情绪需要被定义,未被定义的情绪就像是冥顽不灵的野兽,肆意撕咬着人的精神,胡暖作为这个家唯一的成年人,很难向孩子述说自己的心情,她一个人消化得辛苦,宁遥认定此刻最好的方式是肯定她的情绪,并让她抒发。
果然,胡暖在喃喃自语一会儿后,明显恢复了理智。她正想继续倾诉时,三人的注意力却齐刷刷被电视吸引去。
胡暖家的电视一直停在本地的早间新闻频道,原本平淡的新闻播报被急促严肃的播音员打断:
“插播一条紧急消息,本市气象局发布暴雪红色预警,预计未来24小时内本市将出现30毫米以上降雪,请各位市民及时调整出行计划,做好防寒保暖——”
还没等她说完,电视突然关闭了,不仅仅是电视,屋里所有的电器全都停工了。
停电了。
胡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又吓得不轻,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宁遥正想照看她时,却见从进屋就一言不发的辛祀玉突兀地站起来,缓缓开口:
“我想回家了,不想待在这了。”
宁遥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搞懵了,面对辛祀玉别出心裁的幺蛾子,她后槽牙都要碎了:
“大哥,有话好好说,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