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摇头叹了口气:“凶多吉少。”
阿砚皱了皱眉,在窦天师的手拍在敦貔的额头上时,她明显看到敦貔浑身一震。
晏储急忙走到敦貔身边,看到敦貔紧闭的双眼,气的肩膀直发抖:“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还要凑上去继续查看,一直一动不动的敦貔突然睁开眼,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朝这边快速奔来。
人群中传来一阵尖叫,下人一顿逃窜,可是敦貔像是有目的一样,直直朝阿砚跑来。
窦天师大喝:“畜牲,莫要伤人——”
他抬手刚要朝敦貔施法,晏储一把按住他的手:“天师,不可伤了仙兽!”
在听到晏储的话之后,阿砚的心不可控制的钝痛了一下,这不是她的情绪,她知道这是晏文舒的身体本能的伤心。
晏储不让窦天师伤害仙兽,就是放任仙兽攻击自己,晏文舒终是明白了,在晏储的心中,她这个女儿根本不算什么。
窦天师犹豫的一瞬间,敦貔已经跑到阿砚面前,它抬起粗壮的前腿踢向阿砚,晏储和晏老夫人护在晏如薇身前,而她独自面对敦貔的攻击,无人护她。
敦貔的前腿踢下来,阿砚别无他法,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在众人的惊呼中,她感觉自己被敦貔重重的踢在地上,可是她并没有受伤,敦貔踢在了她的手持上,手里的手持又开始发烫,敦貔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它哀嚎着翻滚几圈,七窍开始流血。
“不好,仙兽有危险!”
在窦天师的惊呼中,敦貔重重的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一下。
晏储面色惨白,一下子跪在地上:“完了完了,晏家要完了。”
世代供奉的仙兽死了,无论对于哪个大家族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很多世家大族的衰败都是从仙兽出走或是死亡开始。
屋里的下人都跟着跪了一地,晏老夫人大怒:“你这个孽障,在哪里修习了邪术,怎么敢对仙兽下此狠手?”
晏如薇也跟着跪下,她哭道:“五妹妹,仙兽是保晏家平安的,你怎么就不可放过它?你用符咒把它放出来的时候我就应该阻拦你,都是我的纵容致使你酿成如此大祸。”
听到晏如薇的话,晏老夫人沉声问道:“薇丫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是她把仙兽放出来的?”
晏如薇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恼的捂住自己的嘴,怎么也不肯再说一句。
晏老夫人看了眼刘嬷嬷:“刘嬷嬷,刚刚你也在场,你来说。”
“是,老夫人。”刘嬷嬷闻声站出来,厉目看了眼阿砚,“三姑娘心善不愿说,奴婢只有实话实说,免得三姑娘受牵连。”
刘嬷嬷似是真的不喜欢晏文舒,把刚刚阿砚罚跪的言行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老奴出去之后,只听到五姑娘和三姑娘起了争执,五姑娘用符咒召唤出了仙兽想要攻击三姑娘,火也是五姑娘放的!之后老奴为了救火去寻人,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晏储怒不可遏:“你这个孽障,还有什么话好说!”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跪在地上的下人一声不敢吭,阿砚望了一眼众人,她面上并无慌张,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一张符咒。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她手中的符咒,晏如薇面色一紧,竟然是刚刚她用来召唤敦貔的符咒,她还以为符咒早就被大火烧没了,死无对证才敢栽赃给晏文舒,她竟不知道晏文舒何时将符咒捡了起来!
晏老夫人不悦的看着阿砚:“这是什么?”
阿砚道:“这便是刚刚用来召唤仙兽的符咒,召唤仙兽需要以血为引来画这符咒,只要寻一位修习法术之人验证一下,就可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你们的三姑娘晏如薇!”
她说的无比坚定,仿佛丝毫不惧怕验证,人群中瞬间响起小声的议论,如果真的是三姑娘做的,那她岂不是贼喊捉贼么?
晏储看了眼这个小女儿,又看了眼抖如筛糠的三女儿,一时竟真的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是晏如薇做的。
他迟疑道:“算了吧,不用验证了。”
万一真是三女儿做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自己舍不得也不得不罚她。
可是晏老夫人并不明白晏储的意思,她不满道:“为什么不验证,窦天师修为如此,不正好帮我们验证一下么!”
晏储叹了口气:“既如此那就麻烦窦天师帮个忙,来验证一下这个符咒到底是谁画的。”
窦天师缕了把胡子,他拿过阿砚手里的符咒,只轻轻瞥了眼就将符咒碾碎了。
他看了眼晏储:“晏兄,我已知道谁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