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直到她去了洗手间,微微俯身向前靠近镜子,拿出口红补妆时,才骤然意识到为什么郑号锡一直躲闪她的目光。
林漪今天穿了一条简单的黑色吊带连衣裙,修身的设计浅浅勾勒腰身,露出一双修长美丽的腿。
最重要的是,这条裙子在她站直的时候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出过分饱满的上围,可是只要她一俯身,就会随着她的动作露出更多的肌肤。
虽然不至于露出太多有损形象,但是也足够壮观。
林漪哑然,这位前辈意外的纯情呢。
Jenna果然是禹智皓的幌子,她全程都没有出现。只不过林漪拿到了郑号锡前辈的联系方式,还得到了一个油管节目邀请(虽然主持人是禹智皓),也算收获颇丰,好心情的没有提起这件事。
禹智皓预约了club一整晚,林漪不想和他们一起玩到第二天天亮,以工作为借口很早就回了公司。
林漪是回公司以后才看到崔胜澈发来的消息。
一条略显奇怪的“我知道了。”
Suri:[?知道什么了]
胜澈前辈:[kk]
胜澈前辈:[猜一猜]
胜澈前辈:[我有看你的直播到最后哦]
林漪努力回忆自己的直播,除了唱歌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吗?
胜澈前辈:[珉奎上次推荐了一个陶艺室,后天下午我们可以休息,要一起去吗?]
林漪还在想她的直播,崔胜澈就又催促道:
[拜托,我知道你后天下午没有行程的~]
林漪确实有时间,答应了他的邀请,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下了这条行程,想了想,还特意备注了一下“问一问到底知道了什么”。
现在公司里大部分楼层已经全部关了灯,只有部分加班的工作人员和一向作息成谜的制作人们的办公室还开着灯。
录音已经结束,目前最需要的是练习舞蹈,不过崔昭元不在,林漪也没心情自己一个人练习太久,不一会就懒洋洋地倒在了练习室的沙发上。
或许是因为刚才和禹智皓郑号锡说起了天台,林漪躺着躺着,也突然想去楼上天台坐一会。
天台有一部分是只有艺人能进入的区域,栽种着很多绿色植物,还有木质的桌椅掩在高大葱郁的植物后面。
林漪走到深处,穿过一片人工竹子,挑了一个靠近围栏的内侧位置,戴上耳机和帽子,享受着夏天深夜里凉爽的带着水汽的清风,没一会就毫无负担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林漪坐起来,揉了揉因为睡觉压倒的右边脸颊,眨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大脑混沌一片。
她眯着眼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确实到了她该睡觉的时候。
在过长的没有行程的日子里,林漪成功养成了健康的作息。
她一边拉下帽子,一边站起来向外走。
她坐的位置很靠里,是长凳最内侧的位置。但是事实上这是一个长桌,足以坐下对面六个人,只不过里侧两个座位被植物丛挡住,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也看不见外面。
所以当林漪走过隔档的植物从,乍然看见最外侧的位置坐着一个戴着帽子一身黑衣的男人,手机惨白的灯光还映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心脏都停了一拍,差点吓到尖叫。
她呼吸停滞了一秒,坐着的男人也听见了声音抬头看过来,林漪才认出是谁。
她连忙摘下耳机,和面前的田柾国打招呼:“前辈nim,晚上好。”
林漪心里纳罕,田柾国竟然深夜没事来这里玩手机?还是和谁约好了?
“你好。”田柾国略显矜持地颔首,问她:“你是要出去?”
林漪现在站的位置,想要出去必须经过田柾国。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林漪怎么可能让前辈站起来给自己让路,她可是社会生活满分选手——最主要的是空隙足够宽,她能轻松过去。
她连忙伸手作出阻拦的动作:“不用的前辈,我可以过去。”
但是田柾国过分客气,屁股微微离开了座位想站起来,林漪走了两步过去,维持着伸着手的姿势,她判断田柾国为了避免和女后辈有太亲近的肢体接触,一定会坐回去。
她判断对了,田柾国果然又坐了回去;
但是她没料到,田柾国坐回去后,会习惯性地伸一下腿。
他一伸腿,林漪恰好迈过去,她就维持着手臂伸出的姿势,完美的踏入了田柾国用脚和腿制造的陷阱。
在倒下的一瞬间,林漪用尽了自己的核心力量向后偏了一偏,努力离田柾国稍远一些,尽心竭力地杜绝投怀送抱事件。
也托了公司豪华装修的福,可以让林漪丝滑地跪倒在地上,而不是倒在田柾国怀里。
——后来的情景林漪绝不想回忆第二次。
她本想守护住自己的爱豆初心兼审美白月光田柾国的贞/操,甚至连坐进他怀里这样的意外都调动全身能力竭力避免,却没有醒悟,人想得到什么,就会付出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在回过神的一刹那,林漪机械地抬起头,惊恐的看着自己左手恰好摁住的地方,那个在他双腿的中央,柔软但有弹性,触感奇妙的位置。
现在,此刻,她就跪在田柾国双腿之间,一手扶住他的大腿,另一手就放在那里。
在这个场景里,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欲哭无泪看着自己的手,张了张嘴,“对不起……”
她空洞地视线缓缓上移,然后恰好和低头的人四目相对。
可能是过了一秒,也可能是过了一分钟,田柾国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如同一只真正的兔子,试图拔腿狂奔,却在抬腿的瞬间把还跪在地上大脑宕机的林漪带倒。
他往前跑了两步,好像脑子才追上他,让他意识到林漪摔倒了。
他又迅速转身跑回来,双手把住她的手臂,一下子把她拎起来放到椅子上,一眼都不敢看她,像一阵风一样立时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