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尚且如此,有朝一日她的女儿安安真的回来京城,会不会比谢钦明还要冷漠。
不敢想。她逼着自己不去忧心这些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来日方长,安安会理解她的。
总之在与亲族相处这件事上,杜清荷与谢钦明产生了巨大的分歧,颇不服气地轻声犟了句:“煜郎好气派,把审犯人那套搬到集福堂这来。”
音色柔柔的,勇气上来了,胆量不足。
谢钦明:“安安,我在兵部。兵部,是不用讯问犯人的。”
言下之意还有些责怪她不够关心自己的怨怼。
原本她已做好驳辩的话,这么一来,她的话堵在喉咙里,一字也说不出来。
兵部……竟是不审案子的吗。以前没人告诉过她,她以为所有的官府都会审案子抓坏人。
她的亲人没说过,婵姑没说过,宁珏也没说过。
这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事情马虎过去。
她自认没理,再不敢忤逆,闷在被里,轻嗯了一句,顺从听话的表情。
“煜郎,妾当真乏了。”杜清荷嗲声嗲气的,知道什么样的调调才能软化面前的男人。
谢钦明显然很受用,分明瞧出她躲闪的姿态,没有追问,摸摸她的头,哄孩子似的道了声:“安寝吧。”
她也想睡,可谢钦明紧盯着她,她闷在床褥出不来,吸不了气,将将维持吐纳。
他却全然未觉对她的困扰。
实在憋不住,杜清荷才把头探出来。被子薄,长久捂在里面不通气,额头还挂着几滴汗。
男人找准时机,在她挣开被子的瞬间,扭头扑过来将她压在床上。
一室缱绻,活色生香。
哪还有精力去想赵王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