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絮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紧张地看着,却见姜九太爷的面色渐如土灰。
“原来如此……琬丫头,你不觉得自己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付出太多了么?”
姜琬微笑,“不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爹娘的遗愿。”
“若你爹娘遗愿如此,也无可厚非。”姜九太爷慢慢回到座位上,向众人拱了拱手,“今日之事是我不察,以至于众位跟着来回奔波……”
姜絮听这话不对,大声道:“等一等,您这是什么意思?!”
姜九太爷把手中的纸直接递过去,喝道:“琬丫头已经找了保人立下契书,将来只招赘婿,绝不嫁入别家,如此一来,琬丫头生下的孩子也姓姜,继承的正是诚仁的家业,还有什么分家产的必要!”
一篇话宛若平地一声惊雷,谁也没想到姜琬会出此奇招,吴氏脸色发白,姜絮也眼睛发直,只盯着那张契书来来回回地看,许久才嚷出一句,“不,这肯定是假的,这些保人……这些保人都是青州城里有头脸的人物,凭什么这丫头能请到?”
“既然姑母说这个是假的,不如咱们去衙门辨一辨?”
姜絮不敢,毕竟上面都按了鲜红的指印,索性直接转了话题,“可你有婚约在身,说什么招赘婿,定北侯府怎会接受?”
姜琬柔柔笑道:“与定北侯府的婚事自然是要退的,这就不劳姑母操心了。”
姜絮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这就是说还没有和定北侯府讲明,定北侯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容不得你如此胡闹,现在你签下这契书,相当于打了他们的脸,走,我们现在去侯府将此事说清楚再论其他!”
姜琬想要挣脱,可正所谓人为财死,姜絮发了狠,她只能被拖拽着往外走。
这场面实在是不雅观,好几个老人家都默默站起来,带着尴尬的神色准备离去。
吴氏见状不好,这以后青州姜家更没人帮了,赶紧苦苦恳求多留几日,让她们尽尽孝心。
就在这前厅一片混乱之时,姜琬忽然听见姜絮一声惨叫,跟着手腕上的力道一松,姜絮直接摔倒在地。
少年郎清清楚楚的声音响彻整个前厅,压住了所有不堪,“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真当我们定北侯府也没人了吗?!”
姜琬被纪容川护在身侧,看见自己那位迟来的大伯父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无措。
“怎么又闹起来了啊……”他先向耆老们行礼,最后才看向吴氏,“不是说了家里事你无须再管么,现在闹出这么大阵仗,你是要干什么、干什么啊!”
吴氏呼出一口浊气,“这些都是三妹找来的,与我无关。”
姜絮从地上弹了起来,一把扯住吴氏,“嫂嫂现在就要撇清干系了?”
吴氏低声道:“不是撇清干系,现在纪小公子正好来了,你何不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