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棠绣勉力一笑,随即说:“毕竟梨雪去了,这对奴婢来说是极沉重的打击,奴婢多多少少会变一变性情。”
“这也说得过去,但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要在很可能激怒姜凝雨的情况下不断来寻我。棠绣,你仿佛唯恐自己死得不够快。”
“奴婢只想逃离,没想那么多。”
姜琬冷不丁来了句,“就连自己的家人也没想?”
棠绣整个人僵住,手里的那盏茶也静止了。
姜琬摇摇头,“这里是青州,你从小在这里被卖去姜家,你的家人自然也在这里,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只要问问当时的人牙子,自然能顺藤摸瓜。说到这里,你还想让我继续讲下去吗?”
棠绣咬了咬牙,一时没做声。
姜琬叹口气,“好吧,旁人能对他们下手,我自然也能,棠绣,你知道我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你也知道我心狠起来是什么样子。”
言罢她向后一靠,静静地看着棠绣天人交战。
良久,棠绣似下定决心,将茶盏放在一旁,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奴婢也是没有办法,请姑娘恕罪。姑娘连我家人的事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姜凝雨实在心狠手辣,她害死梨雪,不仅是给姑娘看,更是给奴婢看,奴婢若是不听从她的命令一次又一次地接近姑娘,她会安排人将奴婢的家人一起杀了。”
果然如此。
其实姜琬根本没法查得那么详细,何况姜凝雨并不是威胁棠绣的家人,好在棠绣对她本身有愧亦有畏,这么诈一诈就能把真相摸清。
“她让你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只说先重新等到姑娘的信任,之后怎么做还没讲。”
姜琬点点头,“那你今天来见我,她知道吗?”
“知道,每次见姑娘前都要同她说一声,今天她心情似乎很好,叮嘱奴婢务必要服侍好姑娘,让姑娘念起旧情,为奴婢出头。”
“她任由你单独来?你回去向她禀报的她都信?”
“是,一开始奴婢也觉得奇怪。直到那一次她带着人忽然来捉奴婢,奴婢心里就明白了,她是要借着奴婢不断给姑娘找麻烦。”
姜琬说:“如果只是像上次那样找麻烦倒还好了,我总觉得她对我恨意颇深,一副不置我于死地不罢休的样子。”
棠绣抿了抿唇,默默不多言。
这倒是同她从前很相像,姜琬看她这模样,暗自舒了口气。
事情最好到此为止。
“你有家人要护,之前的算计我可以都不计较,但之后该怎么做你可得好好想想。我这里自然不能再容下你,可你若在她那里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棠绣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目光十分坚定,“姑娘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奴婢会好好想想,如果她把奴婢逼急了,奴婢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与她同归于尽便是!”
姜琬正要说实在不行她可以帮着演一演戏,至少先稳住姜凝雨,可尚未开口,忽然看见面前的棠绣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