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若雅吃了口饭,又偷溜出去了,目的地孙平家。
见到小丫头一切安好,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昨天晚上孙平把所有事全告诉了大婶,大婶对秦崖的态度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完全当秦崖是主心骨,忧心忡忡的问道:“小公子要咋样做才能救人,俺愿意帮忙。”
公子哥愿意为小老百姓忙东忙西,昨天她还那么无礼,让大婶有些后悔。
“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去牢里见见小丫头她爹。”安若雅想了想说道,至于后面的计划,暂时不用她们知道。
孙平听到可以见到爹爹,眼圈一红,急忙比划着。
手语安若雅一点都看不懂,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大婶看得明白,给他解释,“平丫头想让你带上她,她保证不会给小公子添乱的。”
安若雅点头,“可以,不过她这衣服不行,去换件小厮的衣服来,一会儿必须听我的命令,不然不带你了。”
孙平狂喜,大婶急忙拉着孙平去换衣裳去了。
等孙平再出来的时候,清秀的小厮模样,只是看着还很惹人眼球。
安若雅看着别扭,在火炉边抹点黑灰,均匀地涂抹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脸色瞬间黑了两个色号,看着自然多了。
“嗯,这样就像了。”
孙平小心脏砰砰跳,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男人,她有点小紧张。
安若雅却转身走了,“快跟上,一会儿机灵点。”
孙平默默点头,小尾巴似的跟在安若雅身后,想了想,公子又看不到她点头,急忙小跑跟上。
安若雅带孙平直奔府衙,到了大牢门口,守门的狱卒上前阻拦,“衙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秦崖掏出银子打点,“麻烦通融通融,让我见见昨日抓进来的孙屠户。”
“就是那个下毒杀人的孙建木?”狱卒掂了掂银子的重量,语气柔和些。
安若雅皱眉,刚想给孙建木辩驳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没人在乎,说了也是白说,她顺着道:“对对,就是他。”
孙平听了很委屈,却只能乖乖地隐藏自己的不满。
狱卒:“他可是杀人凶犯,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不等狱卒说完,安若雅又塞了不少银子进他怀里。
狱卒:“倒是上道。行,有话快说,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动作快点!”
狱卒领着两人进牢房,拍了拍孙建木的牢房门:“孙建木,有人来看你了。”
孙建木一激灵,急忙跑到牢门边看过去,生怕是女儿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见到来人是个不认识的翩翩贵公子和小厮,他放心了许多。
孙建木疑惑,“两位是…?”
安若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留意下周围,见没人监视,道:“大叔,时间不多,有话就你们父女聊吧。”
孙建木的心咯噔一下,见迎面跑来的小厮,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一切,是他女儿。
孙平冲到他面前,各种比划着,孙建木叹口气,也对着比划,两人无声地沟通着。
他看着女儿无声的诉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安若雅充满感激。
“多谢秦公子对小女的照顾,叶家仗势欺人,和府衙的赵大人是一伙的。秦公子就不要掺和其中了,若是在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还请秦公子能照拂小女一二,别被人欺负了去。”
“既然无罪,为何不辩?”安若雅不明白,他明明能翻盘,为何要在牢房里等死。
“在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不是放心不下女儿,早就跟她娘去了。如今知道有秦公子能护我女儿周全,我也能安心得去了。”
孙平眼睛红红的,像个受惊的呆兔子,不安地摇头,紧紧攥着孙建木的手,好似不这样,他就会消失一样。
孙建木的理由一点都没打动安若雅,反而让她这几天堆积的不爽情绪再次发酵,她冷声道:“不好意思,我拒绝!”
“秦公子!”孙建木心急。
“谁的女儿谁照顾去,我只是小丫头的朋友,不是她爹!我只做朋友该做的事。”
“这……”孙建木不是傻瓜,安若雅话里有话,其中的意思他听得明白,可也更担心会连累他。
“会不会给您添麻烦?”孙建木担忧。
孙平抓着他爹的手,一个劲儿地比划着:【爹别想不开,秦崖公子人很好,他一定会帮我们的,一定会的!】
“不会。”
安若雅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孙建木再坐以待毙就是真的傻瓜了,他让安若雅附耳过来,小声嘱咐。
“秦公子,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让叶家同意重新开棺验尸。中毒而死最主要验其口腔和内脏,其次是死亡的时间和药效,这几点一定要特别注意…,还有……”
孙建木想要尽最大能力提醒秦崖案件的重点,却被狱卒给打断了。
狱卒:“时间到了,走了走了。”
孙平急忙擦干眼泪,低着头跟在安若雅身后,同他一起出去。
离开大牢,安若雅思索着下一步要去哪里。
她突然停下,孙平一个没注意,撞上安若雅的背,歉意地低头。
“小丫头,给你个机会,想亲自替你爹申冤吗?”安若雅决定把这个选择权交给她。
毕竟她不能保护小丫头一辈子,在这个时代,孙平的年纪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为自己的一切负责。
孙平想了很久很久,安若雅不催促,在一旁看风景,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
孙平很纠结,她不想让秦崖公子走,可听到能亲自为父亲洗刷冤情,她也不想假人之手。
“想怎么做都可以,我会帮你的。”
有安若雅的鼓励,孙平鼓起勇气拉起她的手,默默写下个【我】字。
安若雅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好,跟我去叶家找证据,刚才表现得不错,继续保持。”
两人去了叶家。
叶家大门前挂着白,来往的人很少,看着分外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