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茜眼看着就能碰到祁岳了,却被现场的守卫拦在刑场外,“刑场重地,善闯者死!”
“让我进去吧!我是他姐姐,至少让我送我弟弟最后一程!”祁茜楚楚可怜的抹着眼角的泪水。
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放行了。
哪怕是死刑犯,家人也有看最后一眼的权利,这样的事情在东篱是常态,倒没有人真的为难祁茜一弱女子。
祁茜见到祁岳,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悲恸。
她走到祁岳身边,难过的在一旁照顾祁岳,希望他能好好的吃上喜欢的饭菜,一边喂一边哭,也不知道说什么。
祁岳吃了几口后,摇了摇头,祁茜才停下手来。
祁岳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表情,似是悲悯,又似乎是歇斯底里的狂躁,他凑近祁茜,说道:“姐姐,最后还是选择了他!”
祁茜睁大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可怕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间,她刚要动,祁岳抵在她耳边又道。
“姐姐,虽然你平时偏爱照顾我多一些,可关键时刻,你最心疼的还是小文!”
“不是的,小岳,姐姐也担心你,你听我说……”祁茜想要解释,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祁岳重新跪好,看着祁茜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
祁茜呆愣在原地。
安若雅眯着眼一直盯着两人,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更加奇怪了。
正疑惑着,监斩官已耐不住性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道:“时辰不早了,准备……”
‘行刑’二字还未出口,一道身影手拿着大刀火速的冲进了刑场。
刑场重地,有人敢闯,守卫们回过神来将来人团团围住。
监斩官见状,歪着身子不满的道:“什么人?竟然敢来刑场撒野!”
冲进刑场的人正是祁文。
“我是来自首的。祁永贞不是祁岳杀的,是我!是我!是我杀的!”祁文歇斯底里的吼着,手上的大刀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
监斩官见状,捋了捋他的小八胡,道:“你说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有什么证据?”
“我有!当天,是我先进入书房杀了祁永贞的,是我!祁岳到的时候,我已经杀完人了,是他说要替我顶罪,二姨娘才看到他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祁文像是发狂的困兽,句句的低吼都在承认他自己的恶行,说的话毫无章法,但却让人听的懂其中的一切。
“那你又如何保证你不是为了你那哥哥顶罪呢?”监斩官只当祁文是来扰乱行刑的,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周围时时刻刻都有想要冲上来制服他的守卫,让祁文更加的狂躁了,他挥舞着大刀砍伤了不少想要靠近他的守卫,语无伦次的怒吼道:
“谁要为他顶罪!我最讨厌他,我讨厌他,谁都知道我恨不得他死,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是我……”
祁茜心乱了,她没有想到祁文这个时候竟然会突然蹦出来发疯,明明可以安然无虞的。
她远远的呵斥道:“小文,刑场重地你发什么疯,快点给我回去!”
祁茜想要把人劝走,祁岳见状,唇角以肉眼不可察觉的弧度微微上扬。
祁文平时是最听姐姐的话,可这次祁文像是听不到身边任何人的话,只顾着自己发狂砍人,嘴里嚎着自己是杀人凶手!
祁茜眼泪落的更凶了。
二姨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过来,想要将儿子带出漩涡,却被守卫死死的扣住了。
现场已经够乱的了,守卫们可不敢让现场再度失去控制,否则,惩罚他们也承担不起。
二姨娘过不去,只能大声呼喊,“小文,你清醒点,你清醒点!跟我回去吧!跟我回去!……”
二姨娘只能一声声的呼唤,哪怕是声音已经沙哑到扭曲,她依旧在拼命的呼唤着。
眼前这一幕幕的闹剧,安若雅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难受的低下头,想要离开,突然背后一个温暖的拥抱抱着她。
条件反射的安若雅刚想要回头给那人一拳头,熟悉的声音让她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
“是我!”
“他们,都是我没做好……”
誉王轻声安慰,“不是你的错,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
安若雅情绪低落的盯着地面,誉王在她身后,伸出双手抬起她的头,道:“好好看着!这场戏还未落幕,你至少要清楚,这场戏里你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祁文发疯癫狂未见半点好转,监斩官耐心早就磨没了,烦躁的下达着命令道:
“扰乱刑场,以重罪论处,若是再反抗,杀无赦!”
说罢,可吓坏了二姨娘和祁茜,两个弱女子完全没什么办法,只能跪下来求监斩官三思。
可监斩官根本不为所动。
祁文反抗的更激烈,有了监斩官的命令,守卫自然没有顾忌,占着人数众多的优势,集体围攻他。
最后,祁文被守卫乱刀砍死。
随着祁文的死亡,二姨娘整个人都绝望了,盯着距离自己不远处儿子的尸体呆愣愣的。
祁茜急忙的冲了过去。
人已死,阻拦的人便就松开了二姨娘的手,毕竟得让人家家人收尸不是!
二姨娘颤颤巍巍的靠近祁文,脑海里还不停的闪过儿子刚刚的癫狂,眼中全是死寂。
她走向正抱着祁文的祁茜,从她手中接过祁文抱着,妹有了平日的半点风姿。
低头的看着祁文,用袖子将祁文的脸上的血迹擦干,让她儿子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干净好看。
祁茜泪水泛滥,内疚道了一句,“二姨娘,小文走了,我会代替小文照顾你的!”
祁茜对祁府中的每个人都很好,这样说,也希望弟弟小文能走的更安心些。
“哈哈哈哈……”二姨娘疯了似的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二姨娘……”祁茜甚是担忧。
二姨娘将祁文好生的放好,拿着祁文带来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