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雅留意了下那几个离开的丫鬟,各个都是身手了得的练家子,祁岳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和她们搭上边的?
三姨娘见状,很懂的看脸色,站了起来,看都没敢看祁岳一眼,低着头说道:“既然岳儿还有正事要谈,那我也先退下了。”
祁岳冲着三姨娘颔首,“好!”
人都走了,只剩下安若雅和祁岳两个人,相互对视。
祁岳的气势竟然丝毫未输。
没有其他人在,祁岳也不再伪装,毫不客气的威胁道:“秦公子,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乱管闲事,这……,对你很不好!”
“可你才是这场闹剧的真凶,今日问斩的人应该是你!”安若雅声音寒冷如冰。
“应该?人生应该的事情多了去了!”祁岳站起来。
“祁文弑父应当受到惩罚,二姨娘不贞,对父亲起了杀心应当受到惩罚,至于那个花匠,为了自己的贪欲闹得我一家人家破人亡,也应当受到惩罚。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难道这就不应当了吗?!”
安若雅皱眉,没想到祁岳竟然是这样想的,“就算是他们有罪,也不应该是你来审判他们!”
“哈哈哈哈哈……”祁岳笑后,一脸平静。
“秦公子,你错了!我并没有审判任何人。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自己选的!”
“如果他们没有贪念,那么如今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祁府就还是从前的那个祁府。一切的罪孽都是由他们自己心中的贪念所起!我给了他们生机,是他们自己抓不住,自寻死路!”
“如何怪得着我?嗯?!”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秦公子都不清楚,不得不让人怀疑,秦公子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入得了万骨院的?又是如何能肩负起万骨院破重案悬案的重责的?”祁岳句句贬低,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那如今这一切就是你想要见到的?”安若雅的脸色凝重,尽可能的选择忽视掉他的针对。
他的话句句诛心,若是被他轻易的影响到,还如何能和祁岳当面对峙。
“想?呵呵……”祁岳眼睛微眯,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道:
“当然不想!你以为我想看到姐姐面对我时心生芥蒂吗?姐姐怕我惧我,眼中满是厌恶。你以为这样我会高兴?可那又能怎么办呢?都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没人逼你杀人。”安若雅咬牙道。
“秦公子,你心里应该清楚,哪怕所有人的死都和我有关,是我一步步精心算计的,又能怎么样?东篱没有任何一条律令是可以审判我的,不是吗?不然今天到我祁府的也不会是你一人,而是刑部所有的捕快!”
“所以,你承认他们的死都是你设计的了!”
“是,又如何?”祁岳随意的抓起一串葡萄,一粒粒享受的嚼着,满是不在乎。
“是二姨娘和那个花匠先开始的,一个黑心的想要篡夺我祁府的全部家当,一个想要跟着野男人私奔。坏就算了,还想着联手杀我父亲,妄想置身之外,不惜一切借刀杀人。”
“是,我生活是需要人格外的照顾,但不是个傻子,他们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对我威逼利诱,想要我成为他们手中的尖刀,我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呢?!”
“所以为了报复,你选中了祁文。”
祁岳脸上带着疯狂,“对!就是报复。既然他们想要把好刀,我就帮他们选一把,又利又快的,看,到了最后使的多趁手啊!!”
“二姨娘也是受害者,她被花匠利用,并没有真的和花匠在一起。”安若雅皱眉,考虑再三还是说的很委婉。
“哈哈哈……”祁岳看着安若雅,语气中竟带着异常的羡慕,说道:“秦公子怕是生了个无比好的人家吧!”
“是。”安若雅回答的没有半分犹豫。
“难怪这般天真!”祁岳瞥了眼安若雅。
“难不成秦公子真的以为,我会不搞清楚所有事的前因后果随意动手吗?再说二姨娘忠贞与否,与我何干?就算她有一百个野男人,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你为什么还要算计这一切?”
“因为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祁岳脸色猛的狰狞起来,这还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
“你姐姐?”
“开始他们只是挑唆我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对此,我完全无感。几次三番后,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姐姐身上…,真是好大的胆子!”祁岳抓着桌上的茶咕咚咕咚喝完,道:
”二姨娘给父亲吹枕边风为姐姐找亲事,还说的是门烂亲,没想到他这个老糊涂竟然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姐姐在我身边哭,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要杀了他……,挫骨扬灰……”祁岳咬牙切齿,随即病娇的怪笑。
“呵呵呵……可、可我忍住了,姐姐那么崇敬父亲,怎么会容许我去伤害他呢!”
“所以知道一切的你就仿照了预言杀人案的手法,先让祁永贞自乱阵脚,无心处理你姐姐的婚事。”
“看来还不算傻。二姨娘想要算计我姐姐,那我就让要她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祁岳空洞的眼瞳中满是怒气,回忆着从前,继而说道:
“我故意将二姨娘和花匠的事情不经意间透露给三姨娘,冷眼看着她们两个斗,很快闹的祁府尽人皆知二姨娘和花匠的丑事。”
“父亲知道后隐忍不发,每天看着两人勾勾搭搭,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是无法忍受的吧!再多加以挑拨,长时间的压抑下会让人失去理智,父亲怀疑小文不是他的儿子,也在情理之中。小文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要是在冲动之下,做点什么也顺理成章。 ”
安若雅心情跌到谷底,她难以相信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竟然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着实让人后怕。
“在刑场上祁文为何会发狂?”
“哦,原来你好奇的是这个,这是困扰你的问题?我以为最让你困扰的会是预言杀人案符纸的来源。”
“你…!”安若雅眼睛一亮,冲过去抓着祁岳的脖领子,紧张的问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