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安若雅的脚步不敢有半分的凌乱,加快了速度,闷头暴走。
此时此刻的她像个疲于奔波的亡命之徒,心不争气的胡乱跳动着,双重压力下,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具身体是不是有心疾。
身后的脚步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如影随形的紧跟在其后,在安若雅即将崩溃的时候,肩膀被人捉住。
“四妹跑什么啊,可是遇到了急事?”
安若雅浑身僵硬,别扭的转过身来,见是安若瀚,她小心的低下了左肩,后退好几步逃脱安若瀚的手,敷衍的笑道:
“没有。大哥多虑了。四妹只是…,想快点回去休息。昨天没有休息好,还有点不舒服。”
安若瀚收回自己的手,将手中把玩的玉珏抛了起来,怀疑的问道:“是吗?怎么大哥感觉不太像呢!四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藏着没有告诉大哥啊!”
安若雅暗骂这具身体废物,表面上还要表演一个废物,她抖着身体,说道:“大哥…,四妹…没、没有,没有秘密。”
“哦?大哥听说四妹和易世子的婚事将近。可别是四妹马上要飞上枝头,就不顾念咱们这兄妹情分了吧?”安若瀚用力的拍在安若雅的肩膀上,差点没把她拍倒。
好在安若雅私下一直偷偷锻炼身体,未曾松懈过,不然就这一下,她就得跪地上,魂儿去大半。
安若瀚更是惊讶,平时弱不禁风的四妹,竟然杠的住他的一拍,他格外感兴趣的低头,在安若雅耳边说道:“四妹真让大哥惊喜连连啊!”
安若雅浑身汗毛倒竖,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只是被安若瀚在身后压制着肩膀,她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他的头凑到安若雅的耳边,看着远方说道:
“四妹。咱们是一家人,可要想明白自己的身份呀!”
“什……什么?”安若雅被他这莫名的一句话给弄懵了。
安若瀚错开安若雅走远了,道:“四妹有烦心事,随时都可以来大哥这里诉苦,大哥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见人走远了,安若雅才松了口气,拖着发软的双腿回了自己院子,她忍不住的在想,原主和安若瀚的到底什么关系?他们两人之间的感觉真的很微妙。
想不通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安若雅懒得浪费时间,将院子好好的规理规理。
丫鬟婆子们害怕受到惩罚为自己辩解,说自己规规矩矩的,断不敢真的私藏御赐之物,万一被圣上怪罪下来,是死罪,她们没这个胆子。
反正不管和她们有没有关系,上上下下的敲打了一番,至少能让院子里这些人安生点。就算是忍不住想要动歪心思,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能不能承担后果。
这边刚敲打完,就有风声传出来了。说是御赐的玲珑玉枕被老太爷拿去用了,也不知道府库的人是怎么看守的,提出来的物件竟然没有记录在册,才闹出来的这么个乌龙来。
焦尔蓉一气之下,将看管库房的人全部都换了。
安若雅听到这么个乌龙消息,忍不住笑了。焦尔蓉生怕自己倒霉摊上事,闹腾这么一圈,没成想是个乌龙事件。
不仅没有捞到好处不说,就昨天的事一出,闹的尽人皆知,肯定不少人在背后要说她一家主母当的不够格。
安若雅懒得管这些,只问柠月:“你对安若瀚知道多少?”
柠月一听摇摇头,“不了解,小姐几乎都不怎么和大公子见面的,就是见面的时候,也很少说话,小姐,怎么会突然提到大公子?”
“没……,没什么!”安若雅若有所思。
柠月都不知道安若瀚和自己的关系,那八成他们真的很少接触,可是今天安若瀚做的一切又不像。在她的记忆中有关他的部分也非常模糊,除了逢年过节的宴席上偶尔的浅聊两句,在无其他。
那这具身体本能恐惧的又是啥?
似乎谜团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正想着,忆儿带着万福楼的茉莉糕回来,“小姐,今儿的万福楼人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出事了?”安若雅边吃边问。
“嗯,不知道怎么回事,万福楼外面挂了盏特别漂亮的流光玉盏,那玉盏会扩散异香,人一靠近,气味刺鼻打喷嚏,根本无法长时间靠近,好多人因为这个还在万福楼门口闹事来着,忆儿还是硬坚持下来,才买到的茉莉糕。”忆儿揉着红红的鼻头说道。
“是挺有趣的。”安若雅眼睫低垂,誉王想要见她。
到了晚上,安若雅熟练的翻出建安侯府,顺利的摸进了誉王府。
一如往昔的畅通无阻,到了誉王的书房,推门走进去。没有见到君世骁,安若雅好奇的搜寻了一圈书房,都没有见到他人影。
她正要出去,君世骁推门进来了,调侃道:“龟缩了这么多天,秦兄终于肯来王府转转了!”
“我最近有事忙,所以……”
“嗯。本王早就允诺过秦兄需要帮忙随时开口,本王很乐意效劳!”誉王将面具摘下放在一边,他脸上的伤痕似乎比上次见到的又严重了点。
“我…,还能处理。”
君世骁听到安若雅的说辞,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至极,可心里也清楚,她不愿意开口,就算是他如何的逼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只能气恼着调侃,道:
“秦兄嘴够硬,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就再也没有了!”
安若雅不甚在意,说道:“我…,确实有个不请之情。”
见安若雅吞吞吐吐的样子,君世骁眼睛一亮,期待的她接下来的答案,“快说。”
“我……,其实今天来,是想和你说,可能我以后都不会在来了,至于那个预言杀人案……”安若雅思前想后,推脱的话还是说不出口,之前都答应好君世骁的,这个时候突然反悔,她自己那关都过不了。
君世骁在听到安若雅开头的两句话,就已经猜到她的想法了,也心知肚明她这样做的原因。
“就因为祁岳?”
君世骁一针见血的扎在了安若雅的心尖上,她呼吸都乱了,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嗯,算是,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