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涵衍不情愿地应道,不想多说,他急忙转移话题,“父王有事吩咐。”
“确实有一件。”
易涵衍打起十二分精神。
“查前朝余孽!”
易涵衍双眼一亮,“凤家人?”
“陛下密旨,凤家人一个不留!”庄箐王将手里的公务推到一边,将凤家信物推到易涵衍的面前,“目前线索只有这一块凤家信物。”
易涵衍接过来仔细端详,却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之处,“再没其他的了吗?”
“没了。”庄箐王很头疼,线索实在太少了,就是他想把凤家人揪出来,也没头绪。
易涵衍盯着银色的小牌牌发呆。
时间流逝,两人谁都没说话,都在给对方时间。
两刻钟后。
易涵衍试探着道:“父王,儿子有个主意。”
“说说看。”
“听说‘江湖双神通’知晓天下事,不如试上一试?”
庄箐王没立刻答应,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易涵衍道:“也不算和江湖有牵扯,我们只是问问消息,‘江湖双神通’本就是做消息买卖的,都是按照规矩办事,您说呢?父王。”
“朝廷都查不到的消息,那什么‘双神通’能行?”庄箐王隐隐担忧,江湖和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不想沾染。
“行不行,试试才知道,光听怎么知道消息准不准。”易涵衍想了想,道:“不过是损失些钱财罢了,我们府里损失得起。”
“嗯。”庄箐王笑道:“那这事你立刻去办。”
“明白,父王!”
两人又在书房密谋了许久,才分开。
而此时。
秦若雅轻车熟路地从秦府溜出来,蹑手蹑脚地去了八皇子在宫外的宅子。
夜探府宅对秦若雅来说经验丰富,很快便锁定了君南所在的位置,她趴在房顶上观察着君南的情况。
他看起来很不好。
脸色特别难看,嘴唇都没了血色,瘦巴巴的,像是被掏空了生命似的,她不晓得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心里有点心疼。
如果今天的事她能处理好,他应该不会再次受伤。
她不方便出现,就安静地在房顶守着。
薛大夫每半个时辰就给君南把次脉,时时刻刻看着他的情况,不敢睡觉。
可主子还是不醒,他越是担心焦灼,便忍不住念叨主子。
“公子您怎么这么傻啊~,建安侯府那丫头嫁了就嫁了,您再伤心又能怎么样?她最终还是别人的女人,公子您怎么就为了她把自己嚯嚯成这样啊!不值得,不值得的。要是让娘娘知道了该多伤心啊~,娘娘心该多苦啊……”
君南的母妃早已过世,听到这里,秦若雅更愧疚难过了,是她又牵连他了。
秦若雅一直陪到天快亮,她才默默离开。
回到秦府。
她打了个盹儿后,又要陪秦诺吃饭,两人吃完饭时,十分安静。
秦诺懂事乖巧,而秦若雅满怀心事,两人默契,谁也没打扰到对方。
饭后。
秦若雅叫来管家,“一会儿去药堂看看有什么珍贵的药材,清毒止血的,能置办的都多备两件。”
管家一头雾水:“大公子,咱们府上有谁病了吗?”
“没。”秦若雅含糊道:“让你准备就准备。”
“是。”管家急忙应声。
“置办好了,便将搜罗来的药材寻个由头送到保安斋去。”秦若雅提醒道:“最好不要用我们的人,别留下把柄。”
管家还有点懵:“那我们怎么说?”
“什么都不用说,撇清关系,保安斋的人能明白。”秦若雅再三嘱咐。
管家连连称是,急忙去处理了。
昨日易家陵园闹出来的笑话,百姓们本以为就够热闹的了,没想到今天的热闹更大。
困扰整个东篱十年的预言杀人案,就在今天终于结案了。
谁都没想到,长达十年的精神折磨,百姓真的有朝一日看到希望,抓到了真正的凶手。
潜藏十年连续杀害四十多人的凶手,终于伏法了!
大街小巷都在热热闹闹的传递着这个好消息,很多百姓再也不用成天成日担心受怕,唯恐自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现在众人再也不用害怕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笑声。
案子结了,看似一切真相大白,昭告天下,可另一半真相却被掩埋,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见天日。
她和君世骁坐在酒楼的雅间里,亲眼目睹大街小巷的热闹,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的就这样结案了?”秦若雅憋得难受:“明家的事那位一句也不打算提吗?就让明家永远顶着通敌叛国的罪名,到死也不安生??”
秦若雅根本不敢闭眼,闭眼后想到的都是毋宁当初信任她的模样。
毋宁说过君家的人他一个都信不过,他只信得过她,可她又没做到!!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君世骁面无表情,“让他对全天下认错是不可能的。”
君世骁知道秦若雅心里难过,却也不得不说明眼下的情况。
老皇帝那人对他的名声可爱惜得紧,只可惜天生没那个魄力。
“呵呵。”秦若雅冷笑,“我知道了。”
君世骁看她一眼,目光再次看向大街小巷,“你真的想好了要为明家申冤?”
“对!”
秦若雅斩钉截铁,她不是为毋宁,她为的是心中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