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时。
苏越城城外村庄,某农家小院。
“娘亲,说了不要那么多,我不好带的,爹!你也劝劝娘亲,我在门派里不缺这些吃的。”
叶天成苦恼地看着眼前那一大堆东西,头大,娘亲就差没给他整头猪回来了。
而且,接下来他可不是回门派,是要去自己历练的,哪里可能带这么多东西。不过这件事还是留信跟爹娘说吧,免得他们担心到不给他离开。
“哎呀,这才多少,下个月你生辰呢,一定要全带上,”大娘乐呵呵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对了,阿成你过来过来,娘跟你说点事。”
叶天成叹了口气,听话地把耳朵凑过去。
大娘笑眯眯道,“儿子啊,我跟你说,今天村头的六姑奶奶告诉我,隔壁村有个姑娘”
听到这个开头就觉得不对劲,叶天成头皮发麻,慌忙打断了娘亲的话,“娘,我才几岁啊,你瞎操心什么呢!”
“不小了!!再过一个月就十五岁了,可以订亲了呀!”
“我们门派不许谈恋爱的!”叶天成简直想哭,扭头求救,“不信你问我师父,师父你快帮徒弟说说。”
“咳咳!”收到爱徒的目光,莲藏轻咳两声,作证道,“我们门派确实有不准谈恋爱的门规。”
“真的吗?还有这样的规矩?!”大娘脸上将信将疑,声音高了起来,“难道为了练个武功我儿子还得一辈子不能娶亲了?”
“额,”被徒弟亲娘看得有点尴尬,莲藏想了想,开口解释,“这倒不是,你儿子不是门派继承人,这个规矩只是没有正式出师之前他得守着,最多到三十岁,不至于一辈子不能娶亲的。”
指望拿门规当借口挡住娘亲说教的叶天成欲哭无泪,他敬爱的师父能不能别解释那么清楚,这是在坑徒弟啊。
虽然不太明白这个规矩是怎么回事,但听到只要守到出师就不用守了,大娘松了口气,看向自家儿子。
“最多三十岁?是有些晚了,不过男孩子确实该多历练历练。娘亲也不会不讲道理,入门拜了师就得守规矩,这先立业再成家也成,只要不是一辈子不给娶亲就好。可既然是出师下山才允许娶妻,那阿成你就更得注意物色好姑娘先订下来,又没让你现在立马就娶。不然等你学成归来一把年纪了,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好姑娘还能轮得到你啊。”
真一把年纪的单身狗莲藏转过身,默默灌了口酒: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叶天成很想翻白眼,他才十五不到诶,怎么娘就考虑到他一把年纪的时候了。见鬼的是这话听着还有那么点道理,娘亲如此有先见之明,他该说点什么反驳才好呢?
大娘继续劝说,“你是没看见,在咱家住了几天的那小姑娘和那小子,两人估摸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哎哟喂,那小姑娘整个人长得可白嫩水灵了,难怪那小子那么听姑娘的话,说啥就是啥,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跟你爹一样,整个榆木脑袋,又不懂讨姑娘欢心,以后怎么娶媳妇呀?还不是得你娘我来张罗嘛……”
刚刚做工回到家中的叶大叔,擦着桌子默默不说话。
看了看性格老实但长得还不错的爹,叶天成无语至极,他娘亲是个颜控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他也终于明白娘亲怎么会突然提起他的终身大事。
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变态小子?十二三岁就敢朝着同龄的小姑娘大献殷勤,害他平白挨了顿说教。
……………………………
同一时间,西行路上,荒野树林中的某条小溪里。
“阿嚏!”
昏黄的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一阵微冷的晚风吹来,蹚在水里抓鱼的小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差点没抓稳已经到手的鱼。
“阿柒!是不是水里太凉了?要不还是我下去抓好了,抓鱼我很厉害的。”
抱着枯树枝回来的小姑娘正好撞见,随手把树枝一抛,就跑了过来,想要下水去帮忙。
“唔使,你唔准落嚟,听话。”(不用,你不准下来,听话。)
阿柒一边说一边快速转身,几大步回到岸边,把两条鱼递过去,提前制止了白凌的行为。
唔,小丫头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全。
“够了够了,我包袱里还有吃的呢,”白凌一手接过鱼,另一只手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你也上来啦,这次我来做烤鱼给你吃。”
紧接着,白凌蹲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就着溪水三下五除二便将鱼处理干净,插上竹签。
另一边,被强迫上岸的阿柒也早就生好了火,只是目光时不时看向岸边,因为他想起了昨晚临行前某只小丫头手欠地拿手指头碰刀口的行为,好在小丫头正经起来是还是很靠谱的,动作熟练得很,并没有出现他担心的情况。
夜幕降临,向来清寂的树林里弥漫着烧烤的香气。
两条鱼都并不大,两人一人一条。
白凌很快啃完了最后一口。
“阿柒,我做的烤鱼好吃吧。”
被那执着的目光注视着,阿柒也吞下了最后一口,微微颔首表示赞许,“嗯。”
他承认她烤的鱼比他烤的好吃,就是,下次得让她少放点辣椒粉。
并不是他不能吃辣,可顶不住小丫头把装辣椒粉的瓶子倒扣过来抖了五六下。
(=_=)天知道她一只龙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吃辣的东西,还随身携带辣椒粉这种东西。
阿柒不说话,白凌也不介意,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现在他愿意应个声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她白天睡得多,这时候反而没怎么有睡意,为解闷便拿出一团丝线红绳,径自玩了起来。
十来分钟后,阿柒瞧着被塞进手里的双喜结,眼神透露出点点迷惑。
这个东西……是女孩子的小玩意吧?给他干嘛?!他是男孩子,不需要。
“你看我编得好看吧,那个大婶教我的时候,我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白凌傲娇地自夸,“我记性很好的。”
说着她又拿新的丝线编了起来,“我之前还跟别人学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