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所领兵马,蓄锐已久,今日出战,当如虎兕出柙,耀武扬威,势不可挡。 那些仓惶逃窜的吴兵哪里能挡得住魏延率领的骑兵,一次冲杀,便将其全部冲散,直奔着马车而去。 吴兵惊呼大叫,纷纷上来拦阻,只见魏延大刀左右开合,爆喝连连,全部被他砍翻在地。 “哈哈哈,孙仲谋,还不出来见某?” 战马狂奔,来至车旁,魏延怒目狂笑,大刀斜举,横扫向车顶。 砰——哐啷啷—— 明暗的火光之下,一刀扫过,整座马车便被懒腰砍断,木屑飞舞,轿帘和篷布在夜风中飞上半空。 吴兵脸色惨变,都瞪大了眼睛,蜀军骑兵也都呼啸着将马车包围,死死盯着马车之中。 “魏文长,奸诈小人,受死吧!” 静默只维持了几个呼吸,就听到一声沉喝从马车中发出,紧接着便见一道白色匹练般的寒光斩向了魏延。 “将军小心!” “将军快退!” 事起仓促,骤然的变化让蜀军大惊,跟在魏延身后的几名骑士喊叫着,有三人已经从马背上飞跃而起,直扑向马车中的那人。 混乱的吴兵也都震惊莫名,他们也没想到马车中保护之人竟不是孙权,而是另有其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嘿,来得好——” 只听魏延一声沉喝,大刀横举到胸前,霸王举鼎之势向上抬起,挡住了迎头斩来的这一刀。 当—— 一声巨响,魏延挡住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刀,同样震得他手臂发麻,对方用的是厚背大砍刀,又是骤然发难,自己刚才本能举刀格挡,双臂还未完全抻直,力量不稳。 刀柄下沉,砍刀余势未消,压着大刀继续向下,砰的一声闷响,斩在了他的头盔上。 所幸魏延所戴的金盔十分牢固,这一刀砍在上面,只觉得双耳交鸣,脑海震荡,眼前的景象震荡模糊起来。 匆忙之中只听那人一声冷哼,胸口便传来一股巨力冲撞,魏延本就身形不稳,被这一股力量撞得离开马背,倒飞出去。 原来那人见一刀没有得手,借着扑出来的冲势双脚踹到魏延的胸口,将他踢飞出去。 “快保护将军!” 蜀军一阵骚乱,十几匹马马上奔过去,魏延噗通一声摔落地上,马上将他拱卫起来,几人下马搀扶。 魏延灰头土脸地拄着大刀站起来,用手扶正头盔,只觉得头顶还隐隐闷痛,气喘如牛。 知道自己中计,又被暗算,怒气不休,正要喝骂叫阵,却见一众骑兵围上去,瞬间就将那偷袭之人乱枪刺死。 魏延想要喝止已经来不及了,无奈地收回手臂,吩咐道:“扶我上马!” “将军你……” 魏延大怒道:“我这把老骨头还结实着呢,马上整队,寻找孙权下落。” 亲兵无奈,早有人将他的坐骑牵过来,扶着魏延上马,骑兵重新列阵,那些吴兵见车中不是孙权,早就四散逃走了。 “将军,此是金蝉脱壳之计,眼下该去何处?” 士兵们四下张望,只见星光黯淡,除了西面天空通红,其他各处都是漆黑一片,这时候要去追孙权,无异于大海捞针。 “孙权老贼,真是命不该绝……” “将军,有人追来!”魏延话音未落,就有负责警戒的士兵大喊。 魏延侧耳听了一阵,目光看向火光方向,只见暗红色的苍穹之下,一队骑兵正向这里狂奔而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双目微凛,抬手大喝道:“列阵!” 三千骑兵很快随着魏延来到刚才的马车后面,以此为屏障严阵以待。 庐江来的骑兵仅有魏延率领的这三千人马,其余的都为步兵,这又来的骑兵不是吴兵,便是魏兵。 马蹄声如雷,这股骑兵的气势同样骇人,背着火光只见一片黑压压的轮廓,更显得杀气腾腾。 来到马车前百步之外,当先一人勒马停住,坐骑人立而起,身后的骑兵也都整齐划一地停下来,可见这支人马训练有素。 魏延在马车后看清是魏兵装束,双目微缩,想不到夏侯楙的人马竟来得如此之快,但眼下碰到,却不得不出阵面对。 “来者何人?” 魏军来的正是追杀孙权的徐质,他领骑兵一路避战,冲进前营,绕开中营,便直奔东面而来,看到这里有火光,便引兵前来。 看到对方并非吴兵装扮,徐质心中疑惑,策马行前数步,反问道:“尔等何人?” “哈哈哈,某乃汉将魏延是也!” “魏,魏延?”徐质大惊,狐疑地打量着魏延,身后的魏军也一阵骚乱,面面相觑。 魏延在洛阳造反,如今正在荆州与蜀军交战,此事天下人皆知,这里又冒出来个魏延,实在让人不解。 “哼,如假包换!”魏延打量着徐质,这队骑兵至少有五千人,现在可不是和魏军交战的时候,问道,“尔等可是来追杀孙权的?” 徐质一怔:“这……你如何得知?” 魏延仰天笑道:“哈哈哈,若非魏某在营中放火,冲杀御营,尔等焉能杀进吴寨?” 徐质恍然大悟,吃惊道:“原来是你们放火?” “哼,孙权不在此处,”魏延指着被破坏的马车,地上一片狼藉,“吴兵必定退往濡须,某料他定是沿着江边逃走,你若想立功,还不速去追赶?” 徐质扫视着魏延和一众骑兵,又看了看被破坏的马车,地上还有无数吴兵尸体,这里显然刚遭遇一场大战。 “走!”顿了一下,徐质马上领兵向南进发,心中虽有许多疑惑,但此时追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