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汉兴城外尘土飞扬,旌旗飘展,蜀军再一次杀来,城上守军马上擂鼓示警。 聂友带人到城上来看,见这次来的尽是蜀军,兵甲鲜亮,阵容齐整,与刚才的山越兵气势大不相同。 “聂将军,不知关平是否前来,待我出城会他一会!” 蜀军正在城外集结列阵之时,王征也听到动静披挂出来,就在城下马背之上请战。 聂友点头道:“子平小心!” 王征领命出城,身后有一千丹阳精兵护卫鱼贯而出,夕阳之下,尘埃飘荡,别有一番壮烈景象。 聂友放心不下,分一支人马守住城头,也下城引兵来至城门口,为王征掠阵。 王征策马上前,打量着蜀军阵势,见居中是一员中年将领,面貌清瘦,唇上留着髭须,大喝道:“来者可是关平乎?” “哼,关将军岂是尔区区校尉能见?”那人一声冷哼,晃动长枪指着王征,“某乃荆州先锋王平是也!可是汝杀了山越头领冒甸?” 王征大笑道:“哈哈哈,区区山越贼而已,侵我疆土,死有余辜。” 王平双目微凛,沉声道:“报上名来。” “丹阳王征是也!” “王征,杀我族人,你偿命来吧!” 就在此时,从蜀军阵中冲出一人来,这人面目黝黑,脑门锃亮,只在脑袋两侧梳着两根辫子,手持开山斧,拍马而来。 王征一声冷哼,丝毫不惧,催马而上,二人在场中厮杀起来,这名山越将领明显比中午斩杀的那个本事强,开山斧势大力沉,与王征倒也有一战之力。 两军奋力擂鼓,鼓声震天,转眼间十合已过,王征凛然无惧,刀法沉稳有度,杀招频现,那人终于力怯,抵挡不住。 “施但头领快退……” 王平见势不妙,急忙提醒,但为时已晚,王征刀法极快,那山越将领才萌生退意,招式出现破绽,就被王征一刀斩于马下。 “嗷——” 身后的丹阳兵十分兴奋,齐齐举起兵器呐喊,夕阳照在他们的脸上,一片艳红,更觉热血沸腾。 “敌将休得猖狂,看我胡班来会你!” 山越头领的战马向河边惊慌逃去,又一名汉将出战,王征虚空舞动大刀,在头顶转了几个圈,呜呜作响。 胡班用枪,上阵来便迅疾如风,被王征一一遮挡开来,二人杀在一处,不到二十合,便抵挡不住,虚晃一枪往本阵退走。 王征也不去追,横刀立马大笑道:“哈哈哈,尔等枉为大将,还斗不过我一名校尉,真是好笑,还不快叫关平来战?” “聒噪!”王平再沉稳,连败二将也按捺不住,见王征如此戏弄,只得亲自出马来战。 夕阳之下,二人又一次厮杀一处,战马来回奔走,嘶鸣不已,双方军士高喊助威,尘土飞扬,刀影重重,看得人心惊肉跳。 或许是年轻气盛的原因,王征的刀势比王平的还要凌厉,虽然接连与三人交手,此时却才进入状态,一柄刀翻飞起舞,如有神助。 王平与之厮杀许久,三十合已过,愈发心惊,进入会稽这一路之上几乎都是望风而降,何以在此处遇到劲敌,而且还是区区一名校尉。 又杀了十合,王平已经浑身大汗,再看王征却越战越勇,知道僵持下去于军不利,奋力几刀逼退对手之后,纵马奔回本阵。 “哼,还想走么?” 王征杀得兴起,哪里肯舍,随后追赶,身后的丹阳兵也看得热血沸腾,纷纷跟上,杀入蜀军阵中。 蜀军想不到连王平也败下阵来,再无人能挡住王征,阵脚又被冲乱,只能向后败走。 王征冲杀一阵,听得身后响起鸣金之身,才不舍而回,看着地上倒下的蜀军旗帜,意气奋发。 回到城下,王征滚鞍下马,脱去头盔,汗水滚滚而落,问道:“将军,我正欲冲杀,为何鸣金?” “穷寇莫追!”聂友看了一眼消失在夜幕中的蜀兵,言道,“天色不早,贸然追敌,万一还有蜀军前来,反倒吃亏。” 王征数战皆胜,信心十足,冷笑道:“就算蜀军再来也无妨,除却关平,其余之人皆不足为惧。” 聂友此时也不好打击王征和士兵士气,劝慰道:“蜀军铩羽而退,料想今日不会再来,子平快回城中歇息,明日太傅援兵到来,再与其厮杀不迟。” 王征回头扫了一眼身后,远山在暮色之下起伏绵延,缓缓道:“明日,关平也该来了吧?” “该来了,该来了!” 王征的勇猛其实也出乎聂友意料,竟连王平都被其所败,心中暗喜,与他一同进入城中,吩咐守军小心巡视,到府衙为设宴庆功。 连番大胜,丹阳兵士气高涨,城中紧张的气氛也为之一松,大家都觉得蜀军虽然兵多,但都不堪一击,无需畏惧。 聂友命人备好酒席,等王征洗漱一番回来,此时诸葛恪也派人回信,当即加封王征为骁骑将军。 “哈哈哈,此战还未禀告,子平便升为骁骑将军,待明日太傅兵到,你又要晋升了,”聂友为王征倒酒,慨然道,“照此看来,不出半月,子平官职,当在我之上了。” 王征急忙离席拜道:“在下之功,全仗将军提携,这杀敌之功,也是将军指挥得当,若只是升赏属下一人,征宁可不受。” “哈哈,子平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聂友笑着将王征搀扶坐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吾非嫉贤妒能之人,太傅大人也不会厚此薄彼,方才不过戏言而已,何必当真?” 王征正色道:“若非将军相助,属下也难以集齐这五千兄弟训练为兵,将来无论兄弟们前程如何,都不忘将军之恩。” 聂友叹道:“丹阳向出精兵,这十年来陛下不从丹阳征兵,实在令人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