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悠的记忆没有错,男人回想夏清悠这几天干的事情,信了她的话,对旁边的柳山说了些什么,又转头对周围的人交代情况。
夏清悠就倚在侍女的身上,开始思考自己的任务。
当时那人没给她一点时间去问自己该怎么做就被送到了自己六岁的时候,现在的她倒是有些迷茫,难道就这样过日子,顺其自然吗?
“当然不是。”
那声音突然在夏清悠的脑中响起,倒是把夏清悠的吓了一下,一点点动静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抬头,男人就又站在夏清悠面前:“怎么了,清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完,又立刻转头想跟柳山说些什么,夏清悠抬手拦住了他的动作,懒散的说:“没什么,只是有些累,爹爹不必再为悠儿烦心了,让阿伯阿妇们走吧,悠儿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夏清悠之所以能让大家对她万分关心也是因为她传承了她父母的善心,城里人都知道夏清悠是个好孩子,但刚刚那番话对于六岁的夏清悠来说,还是有点太成熟了。
但或许也是太宠了,男人愣了一下后,就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眼里甚至闪了一些骄傲的泪花,然后转头跟周围的人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夏清悠使了力气从侍女身上离开,抬手:“你也出去吧,在门口就可以了。”
侍女似乎并不是很想离开,但是看夏清悠脸上的疲倦,还是乖乖的站在了门外。
门一关上,夏清悠就赶紧躺在床上,企图用脑再次与那人进行沟通。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那声音很争气的响了起来:“还记得你六岁是偷跑出去玩那次吗?”
夏清悠想了想:“记得,那是我十六年生涯中唯一一次受伤,自那以后,家里人看管我看的更严了。”
事实就是,旬阳城的人虽然很宠她,但也只是狭隘意义上的宠,对于夏清悠来说,她很感谢自己能够出生在这样的人家里,拥有这样的拥护者,所以她能够理解和忍受从小到大不断增加的看管和管控,她依旧很开心,很感激。
“那你还记得自己那一次干了什么嘛?”
夏清悠果断摇头:“不记得了。”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声音莫名比之前更加冷漠:“你只需要在明天按照之前一样跑出去玩。”
夏清悠没有说话,是因为她在等它继续说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声音,才惊讶开口:“没了?我只要跑出去玩就可以了?”
对面嗤笑:“你今天这样一晕,看管肯定更加严密,你以为还可以跟以前一样轻而易举的逃出去吗?”
夏清悠有点不服气,但也没什么好说的:“知道了,我明天会去的,然后呢?做了这件事然后呢?”
“你以为在听故事吗?先把第一个任务完成了再说吧。”
夏清悠吐吐舌头:“切,等着吧,我肯定能完成。”
它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似乎已经快要离开,夏清悠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开口:“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风。”
“听–风,我记住了,等我完成所有的任务之后我也会记得你的。”
听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就在夏清悠都快睡着的时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先看看你完不完得成任务再说吧。”
夏清悠在心中吐槽:“真是油盐不进。”
接下来她还有没有再继续和听风聊天,夏清悠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畅快。
“真是愉快。”
夏清悠推开门感慨道,侍女听到夏清悠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夏清悠的自言自语。
夏清悠多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首先得突破这一道防线,然后就是自己院前的侍卫,夏府的侍卫,旬阳城的百姓,听上去是有些困难,但…
夏清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种难题对她来说,简直是小意思。
旬阳城上上下下都知道夏清悠是个好孩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夏清悠会放肆的逃出去玩,所以她才能装着侍女的衣服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
她将自己的侍女支走去买梨花糕,还耍无赖般的非要吃旬阳城南边的梨花糕,要知道,夏府可是在旬阳城的北边。
等侍女走之后,她再从自己的衣柜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侍女的衣服,这不是现在的夏清悠准备的,而是原本时间线上的夏清悠放进来的,她爱看书,也看到过一些学习别人的书籍,再加上小孩子长的都差不多,所以她才能逃过所有人的视线离开夏府。
期间不是没有人疑惑夏清悠的侍女不是刚刚才出去吗?怎么又出来一遍,但是,先不说看管她的只是一些有些武力的大老粗,光是大家对夏清悠的信任就足够她逃跑了。
夏清悠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脑内还在嘲讽听风:“看,我厉害吧。”
听风似乎并不认为这是夏清悠的本事,没有理会她,夏清悠吐舌:“从小装乖积累下来的人缘和信任怎么不算实力,你要不要学着点?”
没想让听风回应,夏清悠自己先乐呵呵的笑着。
她按照自己仅有的一些记忆行走,企图来到自己之前玩的地方,但总感觉哪里都不熟悉。
唯一熟悉的,唯一映象深刻的是那一天,那个时刻,和他一起玩的小男孩。
颇有些遗憾,当时没有让父亲接那个男孩去家里,她还蛮喜欢和他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