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余,目光扫过的一瞬,他瞥见那个伫立在窗边的高大身影,顿时吓得浑身一震。
结果话音未落,一边的人松手,老海满嘴是血地瘫软在地。
但他立刻回神,捂着嘴忙跪滑到地上。
“我,我一直都是按那几位交代的事情在办,尽心尽力,没有丝毫懈怠,包括那个叫吴邪的小子,还有那个什么国际打捞公司。
而且,您们那边,不是都不管这些事吗?
现在这都完全是按着早就既定好的时间线走。
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我老海不敢保证其他人如何,但我一直在按自己的事实剧本演,从来没有出任何差错。”
“你不用紧张。”,一旁的助理就说,“叫你来只是有些事想了解一下,这边的事,家主不会多管,你只要配合就好。”
老海一听,连忙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关于吴三省,你知道多少。”
老海明显有些紧张,只见他尴尬地笑笑。
“您们不是都知道吗?那就是生意上的一个朋友,听说是个长沙的地头。”
助理哦了一声,垂眸打量他。
“你应该清楚,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老海一愣,默默咽了咽口水,但他有些事实在不好说。
此刻,他的脑子转得飞快。
助理看着他的反应,也不言语,隔了半晌缓缓直起身,转眼淡淡一句。
“行了,你走吧。”
老海一顿,这还什么都没问呢,但他也不会这么自讨没趣。
惊慌失措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指指一边的门,等再次确定了。
忙看看那个一直没有转身的背影,起身一边鞠躬,一边往外走。
就在房门合上的一瞬,助理走过几个黑衣人身侧,轻声嘱咐。
“盯好他。”
“是。”
“另外.....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说着,对方微微点头,一行人迅速退出。
“如您所料,那帮人都知道,只是,有人还有别的心思.....”
说完,助理已经走到男人身后,恭敬地站在那儿。
“都是之前预测的那样。不过,您确定要插手?”
男人隔了一会儿,缓缓道,“继续按你们的计划行事。”
助理一顿,默默垂眸。
“是。”
.......
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
吴邪不由收里发酸。
果然电话对面那人就是老痒。
他真名叫什么他已经忘记了。
两人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什么事情都一起干。
有段时间好的几乎像一个人。
他家里比较穷,中专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还到吴邪的铺子里来打过工,结果两人臭味相投,胡乱经营。
别看这人嘴巴不利索,特别会忽悠。
原本那时候,因为他在的缘故,铺子生意还算不错。
不料三年前,这小子不学好,跟着一江西老表去秦岭那边倒斗玩儿,被逮住了,那老表直接被判无期。
他靠一张嘴呼悠来呼悠去,责任一推,结果就捞了三年有期徒刑。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吴邪还想去见他。
没想到这小子死要面子,就是不肯。
后来时间长了,就这么断了联系。
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出狱了。
两人一打开话匣子,差不多有三年的话要讲。
“诶,你晚上没事吧,哥们我为你接风。咱们去搓一顿,喝个痛快。”
老痒也正说得兴起。
“那……那感情好,老子三年没吃过大块肉,这次要吃个爽!”
事情就这样拍板了。
吴邪此时也兴奋得睡不着觉,胡乱洗了个澡,把家里收拾一番。
去约定的酒店等他,把菜单上所有的菜都点了一份。
果然傍晚时分,那小子就来了。
只是没想到他蹲了三年生牢大狱,出来竟然还肥了,脸肿得像个猪头。
两个老友见面,二话不说,先喝一通。
回忆回忆以前的生活,再看看现在,不由唏嘘。
慢慢地,等酒足饭饱,桌面上盘子底朝天,两人这才无话可说。
吴邪那时候也是酒喝多了,脑袋迷糊着就问对方。
“你实话告诉我,你当年到底倒到什么东西了?那江西老表竟然被判了个无期。”
老痒微微一顿,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吴邪并没有发现。
“不……不是我不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明白。”
吴邪就不服气。
“你拉倒吧,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唐宋元明清,只要你能说出形状来,我就能知道是啥东西。”
“就……就你那熊样,你还唐宋元明清!”
说着说着,老痒用筷子蘸着酒,在桌子上面画了个东西。
“就就......就这,你见过这东西没?”
吴邪醉眼朦胧,看了几眼也看不清楚,只觉得那像一棵树,又像一根柱子。
“你画的这是什么?怎么技艺一点也没长进,像个棒槌!”
“还我的技艺,你……你……你就凑活着看吧!就你那……那眼神,也就只配看这种画!”
说着,吴邪又仔细看了一下。
实在没有一个很有把握的结论。
“这好像是一根流云柱,你看这几个分叉。你的意思是花纹吧,画得和树叉似的,我看不出来!”
老痒一笑,瞬间压低了声音,很是神秘地对他说,“你还别……别说,这就是树叉。我倒的那东西就是棵树,不过不是棵真树,是青铜树!你见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