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吴邪爬出睡袋。
一边活动手脚,一边示意让潘子去睡一会,自己来守。
但潘子摇头说不用。
他在越南习惯了,不在床上,一天都睡不了三个钟头。
吴邪也不去理他,独自坐到另一边的石头上,醒脑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这时,潘子问他。
“小三爷,能不能估计出三叔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吴邪看他表情,是真的关切和担心,心里不禁有一丝感慨。
按照道理,潘子这种人,看惯了枪林弹雨,生离死别,不应该有这么深沉的感情,但事实上,潘子会对于这个老头子的忠心和信任,让他这样的亲侄子都感觉到惭愧,也不知道潘子和三叔以前发生过什么,有机会还真的要问问他。
“你放心吧。”,他道,“那只老狐狸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他这种人命硬,要是出事,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事了,咱们现在只要顾好自己就行了,现阶段,让别人担心的应该是我们,因为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潘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可惜我脑子不行,三爷做的事情,我总搞不懂,不然这种危险的事情,也不用他亲自去做,我去就行了。”
吴邪心中苦笑。
心说三叔做的事情也不见得非常危险,我反而感觉最危险的是我们。
老是跟在三叔后面猜三叔的意思,然后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运气再好也有中招的时候。
不过顺子说的,三叔他是一个人进入雪山。
显然他并没有落在阿宁他们手里。
如果他顺利进入了这个火山口,那他很可能已经在皇陵的地下玄宫之中。
可以推测的是,这那让他预先知道地宫结构的‘东西’,应该就是他前几个月去西沙的目的,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阿宁的公司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他们的目标应该也不是海底墓穴,而是这里的云顶天宫。
和三叔合作去西沙,只不过是在海底墓穴中寻找这座长白山地下皇陵的线索。
当时阿宁在海底古墓中,和他们分开过很长的时间。
在他们都疲于奔命,给那些机关陷阱弄的抓狂的时候,这个女人肯定在后殿中干了什么?是不是也和三叔一样,拿到了通往这里地下皇陵的关键?
毕竟刚才在前殿看到的装备精良的尸体。
证明阿宁的队伍已经先他们到达了这里。
根据顺子所说的,他们这么庞大的队伍是无论如何也通不过边防线。
可他们却毫发未伤的过来,表明他们当中必然有人知道一条谁也不知道隐秘道路。
这至少可以证明,阿宁他们也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
这就是双方的绝对差异了。
现在吴邪他们是完全‘无知’
这地下玄宫之中有什么,他们也根本无法估计。
其实这是最糟糕的处境,可他们还必须继续前进,不能选择后退。
这些,吴邪都没有和胖子他们说。
因为对于潘子而言,三叔就是一切,三叔要他做的事情他就必须去做,不用管动机。
对于顺子来讲,他完全是局外人。
这就是一笔买卖,他只关心最后的结果。
而胖子就更简单,他是为了‘夹喇嘛’而来。
陵墓中的东西才是关键,三叔,对于他来讲只是一个麻烦的代名词而已。
不过这些分析出来的东西,好像只对吴邪自己有用。
吴邪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是在扑朔迷离之中,其他人都活得如此简单。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回儿其他的。
潘子问他身体还行不行。
吴邪笑笑,活动一下肩膀表示自己没事。
“还是再休息一下的好,难得这里这么安静,似乎也很安全,恐怕进了地宫之后,就再没这种机会了。”
之后休整完毕,几人重新出发,沿殉葬渠继续往下。
那些糜烂的黑色石头人俑还是无声的矗立在那。
长长的队列,一直衍伸至两边无尽的黑暗之内。
在上面俯视这些人俑的时候,感觉并不是很强烈。
结果一到下面,人俑就变得和他们一般高。
周围错错黑影。
一股强烈的不安始终笼罩着四周。
胖子用手电照了照两边的方向。
护城河的长度,吴邪一点概念也没有。
之前在悬崖上用照明弹看,整个皇城是一个远景。
他们大概也只看到建筑物的顶部,护城河给四周茂密的死树林遮挡着。
后来在桥上,手电的光芒又不足以照出黑暗中的全部。
所以沿着殉葬渠直走了有半个小时,万般寂静的护城河底,却还是没有到头。
殉葬渠高底不平,有几段,里面的人俑碎裂的十分严重,似乎给什么巨大的东西踩过。
那种坚硬不知名的石料,都裂得粉碎。
另外,在沟渠的底下,不时会有人俑的头颅四肢出现。
似乎殉葬渠底下的土里,还埋着一层这样的东西。
也许可以这么想。
这条沟渠是不是原本是要被埋藏的,但因为某种原因,工程停顿。
所以还有这么多的人俑没有掩埋。
之后一路往前,后面的路越走越黑。
本来手电照在一边的河壁上,还有一点反光,至少还有参照物。
结果现在,就连一边高耸的河壁都找不到,四面都是黑咕隆东的。
几人不由放慢了脚步。
潘子提醒他们机灵一点,千万不要分神。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停了下来,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
只见殉葬渠的尽头已经到了,人俑的队伍消失。
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河壁,应该是到了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