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泥涂身,这是个好方子,有这方子,我们在沼泽里能少花点精力。他娘的我刚才睡觉的时候还做梦,梦见有蛇爬在我身上,吓死你胖爷我了。”
“那估计是那蛇看上你了,给你托梦呢。”
胖子哈哈一笑。
吴邪一下感觉,好像只有闷油瓶在的时候,胖子的笑话听起来才好笑。
之后胖子就让他去休息。
吴邪虽然也有点兴奋,但身体的疲劳已经无法逆转,躺下不久也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闷油瓶在的关系。
这一下直接就睡沉过去,特别安心,直到傍晚才醒来。
此时天已经夕阳红,胖子在煮东西,也不知道煮的是什么。
动了几下,瞬间,身上的肌肉,酸得都“苦”起来,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躺在坟墓里的僵尸又复活了一样,
双手双脚都没有一点力气。
几乎是爬着,拖着四肢到了篝火边上,靠上石头,手都是抖的。
胖子在和闷油瓶在说悄悄话,问闷油瓶有什么打算。
“要我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吴邪知道,否则他非疯了不可.......”
吴邪皱眉,胖子一听到有动静,猛地回头。
“醒了?来来来,给你留着饭呢,趁热吃。”
吴邪怒目。
虽然知道胖子所谓的不能告诉自己的事可能很不靠谱,但他还是非常不爽。
现在最恨别人瞒着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可能是自己刚起床,大约脸色不好看。
胖子直接给吓了一跳,但还装糊涂。
“什么不让你知道,我是说不能让你累到,你听岔了吧?”
“你别以为你是我三叔。”,吴邪怒目,“胖子,你可糊弄不了我,到底什么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胖子看了看他的表情。
吴邪一点也不让步,继续催促。
“说啊。都露馅了你还想瞒,我就这么不能让你说事?你要不告诉我,那咱们就分道扬镳,你知道我最恨别人瞒我事,我说到做到,你要不就看着我死在这里。”
“妈的,你他娘的怎么也学着撒泼,还要死要活这套,我不告诉你可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吴邪冷笑,“你少来这套,这话我听多了,好不好我自己会判断,说!到底怎么回事?”
胖子不像三叔,这家伙不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这一点吴邪特别欣赏。
果然,这一诈,胖子看了直皱眉。
他看了看闷油瓶,闷油瓶没做任何表示,胖子就叹气。
“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那什么,我走不了,你过来扶我......”
来到遮阳棚下面。
上面的文件已经被整理过了,显然刚才他们看过。
胖子把所有的文件叠到一起,露出下面的石台。
只见文件下面,平坦的巨石上,有好几个大字。
吴邪走远几步辨认了一下,瞬间,整个人直接愣住。
‘我们已找到王母宫入口,入之绝无返途,自此永别,心愿将了,无憾勿念。且此地危险,你们速走勿留。’
“这是三叔的笔迹!”
吴邪整个人呆立在那儿,胖子在后面道,“我和小哥收拾文件的时候看到的,本来遮起来不让你看,免得你看了钻牛角尖......你三叔这一次,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他娘的他选择了永远把你丢下。”
“不,不对。”
吴邪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心中出奇的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的情绪,脑中一片空白。
本以为自己总会有点什么情绪,比如担心或者愤怒之类的,但他此时什么都没感觉到。
三叔的字,写得相当潦草,显然当时是在相当紧急或者激动的情况下留的。
对于三叔安危的担忧,其实吴邪的心境,已经在漫长的过程里消磨殆尽。
虽然仍旧不希望他出事,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出事,其实也并不奇怪。
就连自己都有随时可能会死的觉悟。
那么死亡在这里已经不是需要担心的问题。
这和在某些情况下一样。
在人人都有很大可能会死的时候,人们关心的,只是事情的结果,而不是某一个人的安危。
吴邪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能够理解三叔。
这句话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三叔对他最大的关爱。
如果互换一下身份,追寻的一个无法告诉侄儿的秘密近在眼前,而前路极其危险,他即不希望自己跟过去冒险,也无法告诉他事实的真相,那么这样,就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吴邪可能会泪流满面,从此三叔不再出现,自己则一直心怀遗憾,直到时间把它抹淡。
可问题是,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吴邪。
自己想要追寻这些事情之后的巨大谜题,已经不是三叔本身。
所以这些文字对他来说,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三叔还活着,而且,他已经找到了路。
事态和之前完全没有区别,这也许就是吴邪到现在为止,依旧心如止水的原因。
这不知道是一种进步,还是疲累。
或许这些都是借口,其实三叔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想着,吴邪默默看了一会儿,转身。
胖子上来钩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早说不让你看了,你看,不听你胖爷的话,空添烦恼吧,要我说,这事你也无能为力,不要多想了。”
等回到篝火边上,胖子给他打了碗东西,让他先吃。
东西还是水煮的压缩饼干。
吴邪没有什么胃口,吃得很慢,胖子继续安慰。
“别想了天真,你三叔不是凡人,非凡人必有非凡之结局,命中注定的,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