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目光也不敢离开,探灯就一直照着那个方向。
在强力探灯的穿透下,人影相当清楚,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人的姿势。
这个人的姿势非常怪异,几乎是直立在那里,整个肩膀都是塌的。
当时那种窒息感已经到了极限,这可能是吴邪到现在遇到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要是在陆地,能有无数种解释,可这是在湖泊的水底,水深六七十米的地方,这个影子就悠悠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绝对不是什么潜水员。
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妖怪?还是水鬼?
没有人能不用氧气瓶在水下生存,也没有人可以在水下这么站立。
吴邪心里发毛,恨不得立即抽自己一个巴掌。
没准真给阿贵说准了,恐怕这水下,真有什么东西。
难道这是考古队的那些人死了之后在水里尸变的粽子?还是说,是之前这村子被淹之后的亡灵?
闷油瓶和胖子的失踪,难道就是中了这些东西的招?
那如果是粽子还好办,自己全副装备怎么也不可能比它跑得慢,要是鬼魂,那恐怕就得要做他的替死鬼了。
胖子他们如果遇难,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帮忙。
想着,吴邪待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不敢前进又不敢转身,因为怕一转身,这东西会立即扑过来。
那自己宁可看着它把自己杀了,也不想忽然感到背后有异。
于是只能死死盯着那影子。
然而僵直了片刻,却发现那影子纹丝不动。
那种不动非常奇怪,犹如石雕,连一点移动都看不到。
同时,吴邪一直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感觉这影子,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那张照片?!
他顿了顿,瞬间,冷汗唰地一下下来。
可那不是格尔木疗养院吗?这影子,怎么在这儿?
吴邪看着那影子的变化,此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甚至一度压过了他的恐惧。
格尔木?巴乃的山区湖底?
想着,他走了大概七米的距离,这种感觉已经到达一个极点。
他愣在那儿,忽然来的一股勇气,促使他找了一块砖头,摆动脚蹼,一下就朝屏风游了过去。
快到屏风的时候,直接把砖头往屏风一砸,心说去你妈的。但还没说完,他就后悔了。
屏风已经被水得根本吃不了力,石头砸在屏风的柱,屏风一下子倒跨。
腐蚀物像雪花一样飘了起来,朝他扑过。
吴邪立即后退,拿着探灯去照,但是一眼看去全是漂浮物。
他立即用手拨开,把探灯往前照去。
混乱间,从漂浮物中伸出一个东西,一下子朝自己扑来。
吴邪立刻就炸了,挣扎着往后退,同时拿着军刺就开始乱刺,刺了十几下,什么都没刺到,嘴巴里的呼吸器反而掉了,忙手忙脚乱地抓回来,眼前的漂浮物已经被水流冲散开。
面前的,只是一根白色的浮木。
他骂了一声,一脚踢开,用探灯去照屏风后影子的位置。
那影子还立在那里,漂浮物逐渐稀薄了一点。
那东西的真面目此时或多或少地已经显露出来,是一个人形的东西,有头,有手,有脚,站立在那,浑身是白色的附着物,呈现着一个非常僵直的动作,好像是一具被僵化的死人,被吊起来后,不知怎么蜡化了,尸体被包裹了起来。又好像是石像,反正非常难形容。
面部完全被覆盖,也不知有没有表情,但看着确实是个死物,因为它如果能动,身上的附着物肯定不会积得如此之厚。
那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此时,吴邪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看着那人形,莫名其妙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第一眼的感觉,其实是石像,但随即就意识到不可能,因为形态太过于逼真了,感觉真像是一个被固化的吊死的人。
在过去那个年代,就算有人要雕刻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也不会雕得如此写真。
南蛮地区虽然有很多邪神,但多走夸张路线,也没有这么写实的。
可一路过来的怪事如此之多,也让吴邪不敢轻视眼前的‘石像’,搞不好刚才发出绿光的就是这东西,而位置看上去也正好。
想着想着,他小心地靠近那人形,游近之后,那种蜡化死人的感觉更加明显。
仔细一看,那东西右手自手腕处断开,整个手缺失。不是一开始就铸成这样的,而是被破坏的。
小样!想学维纳斯没学到家啊!
小心翼翼地用军刺刮掉上面的白色沉淀,吴邪想看看它本来的颜色。
结果刮掉一块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那东西本身居然是黑红斑斓的花色,但不很鲜艳,暗淡地纠结在一起,好比霉垢一样。再继续刮,就发现黑黑红红的斑驳霉花原来都是铁锈,这东西竟然是铁的。
所以,是具铁俑?
吴邪壮着胆子用手捏了一下,果然是实打实的铁,有些地方可能淬炼得好,还没有腐烂,甚至能看到面雕刻着非常精致的花纹,其他表面则完全生锈,都是暗红色的斑点。
此时,他逐渐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将所有的附着物都从那东西身刮落下来。
一具造型非常其特的铁俑很快出现在面前。
吴邪不由有点惊讶,因为刚才这东西给他的印象,是造型逼真但表面简陋。
可现在再看,其表面原来经过打磨抛光,虽然现在锈得不成样子,但能肯定之前非常精致,浑身都是优美的花纹,是一件艺术品。
用手去摸,感觉那些花纹和在闷油瓶床下发现的铁块花纹完全一样。
所以,那些考古队在水下打捞的东西,就是这个?!
那些铁块,就是这种铁俑的碎片!可这东西算是文物吗?有考古价值吗?
正思索着,想起闷油瓶说过这些铁块非常危险,于是留了个心眼,不再去触碰,保持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