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着潘子,忽然心中就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潘子递给他一支烟。
“五个小时后,我和花儿爷带一半的人下去,你和秀秀皮包留在上面,假设我们出事,你们还有一次机会。”
“为什么?”
吴邪一下就急了。
“我们没有其他办法。”,潘子说,“这是必需的措施。”
“那这样,我和你下去,小花在上面。要我在上面等,我宁可下去。”
潘子指了指他的脸。
“您现在是三爷,您在就有希望,您如果出事了,那就真的完了。”
吴邪愣了一下。
“小三爷,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好好走吧。”
潘子轻声凑过来,给他点上烟,然后站起身,对着其他人大吼。
“三爷说快点,别磨磨蹭蹭!五个小时后没准备好,就留在上面喝西北风!”
楼外楼里,王盟推开墨镜的酒瓶,拼命摇头。
“真不喝了,喝死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黑眼镜嘿嘿笑着,还是给他满上。
“不急,再想想。”
王盟看着酒杯,欲哭无泪。
“大哥,我求求你,这样吧,我明天帮你查查我老板的信用卡单子,说不定有机票记录。”
皮包真的是个小鬼,年纪太小了。
其他人准备时,他就在湖边打水漂玩。
潘子说,“这一行都有自己的装备,他不用下去,自然不用整理,而且这个行当里,嚣张的必有绝活,因为没绝活的嚣张一次基本都挂了。”
小花的东西显然整理得非常好,一边整理,一边一直在研究“肚皮地图”。
吴邪看着潘子到处去忙,想起他最后的那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潘子那是一种指责,虽然自己听了有些不舒服,但他知道,潘子是对的。
一个真正的领导者,必须平等考虑所有人。
但是,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
‘我只是个冒牌货。’
其实在当时,他是想立即想反驳潘子的,但潘子最后一句话,让吴邪明白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内心懦弱的人。
‘确实,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法拿任何理由当借口。’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会在自己急切地说“我们快点下去”的时候,出来阻止。
而唯一能说“不对,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句话的三叔已经不在了,自己代替了他的位置。
原来,当三叔说着“不行”或者冷着脸点头说“可以试试”的时候,他的内心绝不会轻松。
很多东西,不自己经历,谁都不可能设身处地的知道。
很快,小花开始动员了。
吴邪看到他拍手让准备下去的人聚拢。
小花是一个很有表演天赋的人,他显然没有吴邪的那些烦恼。
早在吴邪还享受着单纯生活时,解语花就已经习惯了刚才对方还在纠结的事情。
看着小花聊天似地和那些人布置着,轻松得犹如一场演出前的讲戏,吴邪既有些羡慕,又有些酸楚。
“这种不同,平常看看不出来,但是你通过倒影来看就十分明显。”
他走过去,想去听听,就看到小花指向湖的对面。
湖面四周的一切都在月光下。
“很神奇,这些山里隐藏了一座极为罕见的古楼,可以说是张家古族的群葬墓穴,这里风水相当特别,呈现一种群仙抱月、吸风饮玉的格局。你们看那边的山头,树木摇曳,但是湖面上平静如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说明这个地方,如果风吹入的方向不对,是碰不到湖面的。古书上记载,这种湖里很可能有龙,湖边的山脉就是龙脊背,古楼修在龙脊里,那是敲骨吸髓,有点凶恶了。”
吴邪一笑,靠在那里搭了一话。
“龙肯定没有,我们之前潜下去的时候屁也没看到,娃娃鱼倒是有。”
其他人看他来了,立即让开一条路。
“三爷好。”
他点头,示意不用管自己。小花继续说。
“.....所以你是说,这条龙脉——”
“很可能已经死了。”,小花道,“所以难怪张家有迁坟的习惯,他们的群葬墓能在龙脉上敲骨吸髓,吸光了龙气就换一条。”
“那为什么呢?这种格局有什么好处呢?”
“没什么好处。”,小花就道,“要说好处,只有一个,但如果是那样,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说着,他皱起眉头,转头问一边的人。
“三爷,兄弟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吴邪对他这种奇怪的玩笑无语,不由失笑。潘子就道,“花儿爷,你这玩笑到哪个字为止,前面半句是玩笑吗?你可不能吓唬我们独吞。”
接着,所有人都哄然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皮包从湖边走了过来。
“几位爷,刚才我打水漂的时候,一直在琢磨一个事情,我觉得你们在下去之前,得考虑考虑我琢磨的这个问题,因为你们的推测可能是错的。”
几人一愣,小花哦了一声,看向他。
“那你想到了什么?”
皮包摊开他的手,手里全是用来打水漂的小石片,显然说完后还想回去打。
“你们提出张家人有群葬的习惯,古墓不是封闭的,是开放式的,后人死后可以多次进入古墓安葬,对吧?那假设一下,张家古楼在山体之中,他们的古墓是多次使用的,家族死者都要葬入古墓之中。你想,这其实挺劳民伤财的,你大老远抬个棺材,从外面走山路进来,一次还行,但这几百年里张家总不会只死一个吧,这么大的家族,死个十来个总有吧。如果隔三差五的,村子老是出现神神秘秘的陌生人,那村子里肯定会留下什么传说。但是在外面的巴乃村,我们什么传说都没有听到,这有点说不过去,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潘子就问,“你意思